“你還跟著我幹什麼？非逼著我殺你啊？”
“我就只是好奇你為什麼不殺我。”
當九尾狐還是狐貍的時候，它說話的聲音明顯沒有它變成人的時候那麼狐媚……
嗯，這句話裡有著一種哲學意味的思辨。
“殺你幹什麼？就算你不像貓又那樣需要透過自己的努力修煉才能成長，可你畢竟是個天生的靈物啊！天地造化了你，幫你躲過了女媧的追殺令，讓你活到現在，就這麼死在我的手裡，總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王威廉笑著看著路上走過的行人，一邊低聲說道，“就連那一株螢草，我都捨不得拔掉，更不要說你了。”
“可是你剛剛動手處理那個男人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九尾狐一雙漂亮的狐眼看著王威廉，裡面有滿滿的打量的意味，“我才不信你是你說的那種心軟的人。”
“我在這個世界上活了五百年……嗯，也就是你的零頭，但是我一直都相信一個道理，無論善惡，有天收。”王威廉笑了笑，“四段人生，六道輪回，總有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時候，所以，一般來說，我是一個旁觀者，不會參與。但是如果有就那麼發生在我面前，又對我有威脅的事情……我只能相信我就是上天給他的那道天罰。”
“你真的是個神棍。”九尾狐笑了，“這些話我聽過一隻大貓說過，那隻大貓說話的時候口吻，表情，跟你都一樣。”
“哦？貓？什麼大貓？”
“申公豹。”
“……我就當你誇我了。那可是神仙。”王威廉樂了。
管豹子叫大貓啊……
“是啊！我跟很多的神仙都打過交道。”九尾狐輕輕的嘆了口氣，“那裡面很多的人見了我都要跪拜行禮的。可是，他們都成了仙，我，卻依舊是一個狐貍。”
“還不是你自己殺戮太重。”
“哼，我一個九尾狐，還能怎麼做到女媧佈置給我的任務！我如果不倒行逆施，鐵桶般的殷商，就靠著西岐的那幾個跳梁小醜能成什麼氣候！”九尾狐說起這個似乎就很來氣，“就在我不停的給他們送人才幫他們對付殷商的情況下，兩邊都還打的難分勝負，誅仙陣一戰還差點讓他們全軍覆沒呢！更不要說文太師如果和黃飛虎他們聯合……”
“你對於五千年前的事情記得還這麼清楚啊？”
“廢話！我的昇仙之路啊！”九尾狐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感覺，“感覺就是被利用了，這種感覺你明白嗎？事後女媧還要殺我滅口，甚至連魂都要給我敲碎了，要不是陸仙人覺得我可憐手下留情讓我離開了中原去了別處……”
“那你現在到底想怎麼辦？”王威廉看向了它，“別再騙我不可能跟我簽訂靈魂契約了，既然我對惡魔用的法術對你有效，那你肯定也能被惡魔的契約影響的。如果你跟著我，我覺得至少我可以保你在我死之前你不會死。”
“可是那樣我應該也沒法成仙了吧……”
“成仙為了什麼？”王威廉反問了一句，“仙界有什麼呢？不過就是無盡的壽命而已，每天還不是無所事事，就是跟幾個朋友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每年等王母開次party大家一起high一下，然後等下一年……無聊死了。”
“說的好像你知道仙界是什麼樣一樣。”
“我真知道。”王威廉認真的點頭。“太上老君又怎麼樣，不也就是每天煉煉丹，然後就剩下睡覺了。”
他做過一個仙界相關的任務，那個任務裡，他在仙界當了官，然後犯錯被貶下凡，然後跟著一個和尚去取經……
嗯，他不是牽馬的那個，更不是扛著棒子到處跳的那個。
他負責挑擔。
絕對安全的級任務，他只要喊一句，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走了！然後就沒他什麼事了。這也是為什麼他之前看到了那個要去跟齊天大聖鬥法的任務的時候會有心情波動。
他想著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成長來著……
“那也比在人間強啊！”
“真不一定。”王威廉笑著搖了搖頭，“我的那個魅魔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在這個世界比之前它活了幾十萬年當了十幾萬年的王的世界差了。現在的人間界只要你不為吃穿發愁，那就真是仙界。你想騰雲駕霧都可以坐飛機啊！就算你要體驗被從天庭打落凡間玩一次跳傘就好了……”
“怎麼變你勸我了？”九尾狐的表情有點古怪。
因為它感覺到了，王威廉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的真誠。
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變成他的式神扈從，而且好像對自己也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啊……
其實就算是變成人形態陪他怎麼怎麼樣，對於九尾狐來說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啊！
“因為我是真的不想殺你，可是現在的情況不殺你又不行……我是真的很為難。”王威廉看向了九尾狐。
九尾狐渾身一抖，九根尾巴瞬間就炸開了。
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