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翊,我是真的熱,你離我遠一點可以嗎?要不,我去打地鋪得了。”
他的手觸碰到她的額頭,已經濕了,有那麼熱嗎?
“真的很熱嗎?”
“嗯。”
身邊一涼,她看到離翊已經掀開了被子起身。
他拉開床幔,從床榻上起來,“你先睡,我到冰窖裡給你取點冰過來。”
她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一聲,“嗯。”
離翊起身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撐開視窗,然後才到冰窖去拿冰塊。
涼風吹來,她覺得沒有那麼熱了,這時候她才知道,床還是一個人好睡一些。
涼風一吹,她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為何,她從來沒有那麼快入睡,這是她睡得最沉的一次,沒有任何雜念,沒有任何戒備,睡得十分安穩。
他取完冰塊回來,已經弄碎了放在瓶子當中,他將瓶子放到了床前。
他正要將她抱到外面來睡,看到她已經睡了過去,十分安穩,心不知不覺軟了一片。
第一次見她睡得如此安穩,第一次靜靜地看著她的臉,他想其實需要面具的是她,這張臉雖然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確是安逸出塵,讓人忘記一切煩憂,只想記住她的這張臉,永遠記得。
她或無恥,或冷清,或淺笑,或自信,卻沒有現在的安詳。
他想,這樣的一個人,還有她手中的銅匣,他怕他守不住。
不想讓她變得太強,又希望她變強。
無論是銅匣還是她這個人就像一塊巨大的磁石總是吸引著周圍的一切,那個地方他沒有辦法躲開了,為了她,他躲不開。
是夙命,遇到她,是他的夙命。
他感受到從瓶子中傳來的涼意,又怕她不適,便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熱度已經消退,他將瓶子挪開,滅了燭火,和衣躺在了她的身邊。
他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她的身邊,他想,這樣躺著不做些什麼真對不起自己,做些什麼又怕驚擾到她。
“遇到你,就註定了要擔驚受怕,這一生就不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