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衍竭盡全力朝那邊石室遊。陸輕舟被一眾蛇形惡鬼纏得沒有辦法,但見水面上一束強光直朝蛇陣切去,眾蛇被擾得不分東西南北,悶頭四撞。
“你們好了沒有老子的火石要被用光了啊啊啊!”
陸輕舟不喜鳳弈這般大呼小叫,卻也對眼下這窘況黔驢技窮。
臨衍遊至石洞中,但見石室後牆空著,翻卷的水流將他險些衝到了對面側的牆上。水流口左側綠蘿覆蓋之處有一個鏽去的把手。他雙腳蹬在石壁上,雙手死拽著那把手往下掰。水流的浮力令其此舉較平日更為費力,他雙手使裡,無暇他顧,有三兩水蛇湧出,見了他,一口咬得他的小腿見了血。
此妖血混入水流之中不起半分波瀾。臨衍使出平生鈞天之力,硬將那生鏽了的扳手往下拉了半寸,隆聲四起,大地震懾,上下翻卷的綠蘿亦開始抖。
他再使八分強力,那石室之中大開的石牆緩緩落了幾分,水中血腥之味更濃,也不知是陸輕舟或者是他。
十分強力,力竭聲嘶,石牆緩緩落了下來。隨石牆一起合上的還有上三層另幾個入水口,佛塔的青磚地底上開了數個洞口,洞口一開,水流卷作漩渦,連帶著翻湧的水蛇陣一起落入更深的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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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水只得半柱香不到。半柱香後,倒灌入佛塔腹中的涼水皆被排了乾淨,一地水蛇徒然擰成一堆,甚是噁心,也甚是大快人心。
鳳弈心有餘悸地放開那雙死抓著鐵柵欄的手,一腳踏在焉了的一地銀蛇陣中,氣急敗壞,眼看就要點火燒蛇肉。朝華忙一把扯住他的袖管,道:“別鬧,一會兒真燒起來煙排不出去,我們都得被活活嗆死。”
此話甚是有理,鳳弈心不甘情不願瞪了她一眼,甩了甩自己溼漉漉的袖子,又甩了甩褲腿,道:“你說這都遇的是個什麼事?”
既是鴻門之宴,自不是好事。陸輕舟與臨衍皆掛了彩,一人被咬了小腿,一人險些被眾蛇生吞。待東君忙草草為二人處理罷傷處,又運氣將一地銀蛇皆掃飛到地上的六個洞裡之後,眾人抬起頭,只見日光傾灑之遙,飄搖不可即。
幾人正站在蘭臺寺地牢的最底層一籌莫展。
若說原路再扯個鐵鏈子爬上去也並非不可,但經這一折騰,幾人皆精疲力竭,心有餘局,還莫說那險些將陸輕舟又生吞了的謝棕琳正破天荒地抱著陸輕舟的肩膀哭。朝華見之目瞪口呆,眾人遂一合計,道,反正一時半會也正是兵荒馬亂,不如先喘口氣再說。
臨衍無精打采地背靠著溼漉漉的青石壁發呆。朝華本想提醒他當心寒氣,後又一想,也隨他一道靠著,這一靠,眼見他的妖紋竟由胸口蔓延到了脖子根處,且較幾人來時更深亦更殷紅,嚇了一跳。
“你疼不疼?”她一手往他脖子上探去,臨衍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我感覺有些氣悶,不知是因著空氣稀薄之顧或是……”
他還沒有說完,卻聽見對面石牆上的一個鐵柵欄裡透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這眼睛實在璀璨逼人,逼得幾人脊背一陣冷。“……好重的妖氣,”臨衍沉聲道:“那是什麼東西?”
他話音剛落,那鐵柵欄便緩緩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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