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別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喬漾才被視窗吹來的風冷得輕顫了下。
她抬了下眼睛,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似有若無地水珠,往窗邊看過去時,才發現窗子開了一條細縫。
大概是怕長時間沒人住氣味大,留著通氣的攖。
喬漾左手撐了下地板,然後扶著門把站起來,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冷的,走起路來還有些輕晃償。
外面狂風大作,喬漾剛走到窗邊,從視窗湧進來的風便立刻將她的衣襬向後吹起來。
喬漾的步子停頓幾年,剛要伸手把窗戶給拉上,就聽見門鈴響起來。
知道這裡的人少之又少,喬漾手停在窗邊,一時竟也忘了把窗戶關上。
外面的人似乎有些著急,連著按了好幾下,毫無規律可言。
空蕩蕩的別墅便立刻被門鈴聲填滿,隱隱地還有幾聲迴音響起。
直到外面的雨絲夾雜著冷風打在喬漾的手上,她才反應過來,伸手拉過窗戶,抬腳往門邊走過去。
雨下得似乎還不小,喬漾剛才只是在窗邊站了幾分鐘,身上的衣服都被淋得溼透了小半。
喬漾腦子一下子就有些亂,倒是沒急著去開門。
這會兒只有她一個人,外面是誰她又不知道,她實在是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喬漾在玄關處的櫃子翻了下,竟然就找出了一把還沒開包裝的傘
她為低著頭,尚有些走神,迷迷糊糊地就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像是隔了很遠的距離傳過來,聽得不真切。
喬漾拿出手機一看,不知道是受天氣的原因,還是這邊實在偏僻,手機完全就沒有訊號。
怪不得這麼長時間,也沒接到任何人的電話資訊。
門鈴再次響起,頻率明顯比之前低了一些,喬漾手裡握緊了傘,還是開啟別墅的門。
別墅前面有個院子,和雕花的黑漆鐵門之間隔了一條十幾米的距離,地上鋪著稍有凸起的鵝卵石,腳踩上去的時候一開始還會有些不適應。
喬漾將院落裡的燈全部開啟,她站在房簷底下,剛好能擋住雨。
隔著中間的距離和帶著水汽的雨簾,喬漾看不清站在門外的人,只是憑著他的身高和穿著能依稀辨別出來是個男人。
再遠的地方,燈光就沒這邊亮了。
喬漾沒由來地心跳加快,把傘撐開往那邊慢慢地挪著步子。
走得越近,那人的身形就越清晰地映入眼底,他頭頂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身上卻明顯淋了不少雨,一向整潔挺括的西裝褲腿上沾了點點的泥水。
喬漾突然就想笑,可是嘴向上剛彎了一下,眼底就一熱,傘被她撐得歪歪斜斜,臉上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溼漉漉地糊了整張臉。
隔著一扇門,傘下的男人也垂眸看著她,片刻後薄唇輕啟,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開門。”
喬漾剛才還覺得像做夢,冷不丁地就被他拉回了思緒,連忙收回視線,低著頭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門。
喬漾的右手發顫,好半天也沒能把鑰匙插進鎖芯裡去,乾脆就鬆了原本握著傘的手,垂著眼睛把門給開啟。
那把傘在腳旁邊彈了幾下,瞬間便被雨水給淋得不成樣子。
喬漾剛把門給拉開,身上就一軟,想撐著門站住,卻直接倒在了男人身上。
傅遲寒低頭看了喬漾一眼,眸色晦暗不明。
幾秒後,他反手把門給關上,這才摟著喬漾進了屋子。
喬漾的長髮溼噠噠地掛在肩上,一張小臉被雨水沖刷過,這會兒有些過於蒼白,微闔著的雙目上,捲翹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
她還有意識,雙手攥緊了男人的衣袖,聲音很輕:“你怎麼過來了?”
傅遲寒撥開黏在喬漾臉上的頭髮,然後把她披在外面的外套脫下來,觸碰到她冰涼的胳膊時,眉頭擰的越發地緊了。
“先去洗澡。”
喬漾也擰著眉毛,眼睛睜開一條細縫,頭頂的水晶燈光傾瀉下來,她就立刻把眼睛給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