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希被送去醫院了,喬漾...還在樓上。”
陸靳年話音一落下,傅遲寒就先往人群中央瞥了眼,隨後邊抬腳往那邊走邊開口:“傷得很重?”
有些話,陸靳年當著傅遲寒的面不太好明說。
可是這種問題明顯是白問償。
一個身體素質本來就不太行的女孩子,從那麼高的樓梯上面摔下來......
陸靳年眯眸朝那邊看了一眼,至少也得幾十節臺階了,他抬腳幾步跟上前面的男人,用幾句話把形勢概括了一遍。
他的話才剛說完,那邊阮家夫婦已經快步迎了過來。
兩人臉色都不太好,阮皓天還好點,只是皺了皺眉,阮太太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面上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樣子。
剛才下面也熱鬧,幾乎沒人往樓上瞧,直到聽見阮雲希的喊聲才有人把注意力轉到這裡,沒想到一喊就出了這樣的事。
陸靳年把眸光收回來,從他這個角度,看不見樓上的喬漾和傅珈羽,他只能重新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把聲音壓得很低很沉:“我先把喬漾送回去?”
傅遲寒側了下眼睛,他知道陸靳年的意思,無非是怕阮家到時候抓著喬漾不放。
可是喬漾今天如果不在,那以後的麻煩事也絕對不會少。
男人輕搖下頭,眸色一厲後又恢復平靜,他轉頭和阮家夫婦打了聲招呼,若無其事地開口問了句:“雲希呢?”
不提還好,經他這麼一說,阮太太就立刻想起前幾分鐘阮雲希摔得頭破血流的樣子,她眼皮顫了顫,手指衝著樓上漫無目的地指了指,到最後乾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周圍便立刻又亂做一團,阮皓天招呼幾個人把阮太太送上樓以後才又轉頭看過來,還沒開口說話就連聲嘆了好幾口氣。
傅遲寒垂眼掃了遍四周,“阮伯父,去二樓說吧。”
阮家氣派大,再怎麼樣這場晚宴也不能不歡而散,阮皓天安排了幾個家裡人盯著下面,才和傅遲寒幾個人一起上了樓。
傅珈羽和喬漾就坐在走廊裡,所以幾人上樓之後,幾乎一眼就望見兩人。
傅珈羽急忙扶著喬漾站起身來,衝著這邊喊了聲“四哥”。
這個時候,她根本就不敢主動去招惹傅遲寒,說到底今天會出這個亂子,她傅珈羽也脫不了干係。
剛上樓的幾人注意力便立刻被這邊吸引過來,阮皓天臉色不好,卻也沒到那種陰沉的地步。
他遠遠地看過來,喬漾正擰著眉垂下眼睛眼,臉上帶著不正常的蒼白,耳根往後卻紅了一大片。
傅遲寒站在阮皓天旁邊,視線只是往那邊輕輕一瞥,然後就轉眼看向陸靳年,沉了聲音道:“叫她們兩個過來。”
阮皓天微蹙起的濃眉這才有些舒展開來,微點了下頭,似乎對他的做法很滿意。
那邊傅珈羽扶著喬漾,本身就沒什麼力氣往這邊走,再加上傅遲寒略顯冷淡的目光往這邊一掃,她連腳都沉得抬不起來。
直到陸靳年大步走過來,把喬漾從她身上接了過去,傅珈羽腳步才拖著動了幾下。
喬漾不舒服地擰著眉,眼睛緊閉著,呼吸聲微不可聞。
傅珈羽把目光從她臉上挪開,一轉眼就看到傅遲寒一眾人進了就近的一個房間裡,門被虛掩上,暖黃色的燈光從裡面照出了幾縷。
傅珈羽站穩之後,腳都沒再抬一下,“四哥,現在怎麼辦啊?”
喬漾意識有些不太清醒,但是還能隱約地聽見他們兩人說話,她掀了掀眼皮,抬手在胳膊上重重掐了一把,意識才慢慢地回籠過來。
陸靳年從一開始就覺得她不對勁兒,見她眼睛猛然睜大了下,才抬手在她臉上拍了拍。
“發燒了還是被下藥了?”
喬漾眨了眨眼沒做聲,傅珈羽嘴巴一下子張開,然後在驚撥出聲之前抬手捂住。
陸靳年眉毛一皺,又重複問了一遍。
傅珈羽連忙把話接過來:“好像是吳晟來著......”
她對吳晟沒多大印象,只是記得喬漾幾分鐘以前還跟她提過。
傅珈羽的話剛說完,陸靳年都還沒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房間的門口就探出一個來個人影。
“四爺,三少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