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這天底下就傳下了規矩,各家看好各家的娃,誰家出了九黎人,就送到山上去學藝。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不是為了貪心那榮華富貴,而是為了,有了榮華富貴,能多生孩兒,給家族開枝散葉,實在也是迫於無奈啊。”
“總之這個規矩傳到現在,輪到你們去薊京,也算是上山學藝了。”
“啊?不是,戴叔叔,你的意思是我和戴遼都是九黎族唄?那我爸我媽咋沒和我說過這個事兒呢?”,章晉陽當故事聽的,反正聽起來“九黎”總比變種人好聽不是。
“嗨,這個事兒,怨不得誰,九黎一族沒發現異常之前,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再說也有個稀奇事,就是雖然各樣的神通可以祖傳下來,但是那一輩能會,這個事沒準兒。”
“你比如說我家,那孩子出生我就知道不一樣,因為我爺爺就是九黎人,在我小的時候是見過的。可是我爸和我,都是正常人,沒啥特殊的,到了戴遼這兒,又是了,這樣的很普遍了。”
“像你家不知道多少輩兒沒出過九黎,再加上上兩代人的戰亂,丟了祖傳很正常的額,不過不用擔心,總有引路人的。引路人就是把你帶上山學藝的人。”戴叔叔終於掐滅了煙,舒暢的伸了個懶腰,看來這個事在他心裡憋的久了,說出來心情好不少。
“那個,戴叔,這是和我們倆參加武術大賽有關系嗎?是九黎都不許參賽是嗎?”,章晉陽還是問了下參賽的事,他倒不是想參賽,而是覺得國家好像對他這樣的人單有一套政策。
“你這孩子平時挺靈的怎麼這事就這麼拗呢,都說了你們是天生神通的人,和一幫凡夫俗子打擂,還是小孩子,還要臉不要?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吧?”,戴叔叔努力做出氣憤的樣子,但是看起來很不以為然。
“那麼戴遼去國防科技大學也是一定了嘍?就是他太爺爺給訂下的規矩唄?”,章晉陽想起自己和戴遼的表現一樣,但是師傅卻說他要去國防科技大學,而自己卻要去科大少年班,這差距也太大了。
“嗯,沒錯,是這樣的。按照家裡的說法,只要是有傳承的,就要去傳承地學藝。比如四川的一般都去青城山;沒傳承有祖傳的,就要進武舉,然後當兵做將,奉節白虎堂;像你這樣傳承也沒有,祖傳也不知道的,就只能被選去做羽林軍,或者去東宮陪太子讀書。”
“當然啦,那是老話,現在嘛,規矩沒變,就是地方名字變了而已,都差不多。”
“傳承我知道,啥叫有祖傳啊?”,這詞用的章晉陽一直聽著就別扭。
“就是像我家似的,知道是咋回事,但是能學的東西一樣也沒有,本來這些本事都是得練,就像你們練武似的,有本領不練哪能行?有的人家就有法子練下去,就叫有傳承,有的人家知道該練刻就是沒法子,就像我們老戴家似的,就是有祖傳沒傳承,像你這樣的都是野路子,家裡啥都不知道。”
“這麼說戴家也是大家族啊,那戴遼他太爺爺還在嗎?這次進京能見到他老人家不?”,想了想,章晉陽還是問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戴叔叔會來鋼廠裡還只做一個裝卸工,但是他總覺得這裡面有事兒,要是不問清楚到了薊京搞不好要惹麻煩。
果然,一問到這個戴叔叔又沉默了,摸出來一支煙想點上又放下,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啥。
直到張晉陽把盤子裡的瓜子嗑了一半了,戴叔叔才回過神來,把煙又揣了回去。
“你知道我叫戴俊兵吧,其實咱們炎黃人起名字都是有規矩的。像你們章家不也是一樣,都是論字排輩兒的。”
“可是我和戴遼都不是排下來的,就是隨便起的名字,這也是我爺爺定下來的。”
“那個年代是戰亂頻發,滿天底下就沒有不打仗的地兒。我爺爺也是參了軍,打擊侵略者嘛,都是爺們兒還有把子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