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鑲黃旗撤退!帶走自己的傷員立刻撤退!”我一邊喊著一邊打馬向前,眾人紛紛從興奮中回過神來,一邊往回走,一邊驚恐的轉身看著已經有些詭異的大紅山。
烏其恩遠遠看見了我,經過身邊時,不由分說將一支半自動步槍和子彈帶幫我挎好,還給戴上了鋼盔。
“大汗,你……”他的眼神複雜,明顯不希望我過去,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阻止。
“快走,馬熱的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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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向前,豌豆大的稀疏雨滴紛紛從天空落下,能見度也越來越差;瞬間,這世界彷彿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朝著有噼啪燃燒聲的地方尋去,到最後根本無法接近;下了馬,不停的在地上摸來摸去,希望能找到碎片之類的東西。
地上全都是已經變的溫熱的紅土,四周散發著塑膠和汽油燃燒的嗆人氣味兒,在土裡突然摸到了一個很滑的,涼涼的物體,嚇的我往後退了兩步。
是活人?趕緊又過去把人刨了出來,一看正是河野靜子。她腿上插著箭桿,手臂也劃開了一道口子,衣服已經被氣浪撕碎,幾乎是赤裸的。
“大汗?”河野靜子像是剛剛醒過來,努力的認出了我,“你還真來了!”她現在真不知是哭是笑。
本能的想把她放回到地上,手接觸到地面的一剎那,那溫度又嚇的我將她整個抱了起來,所有的動作都是條件反射式的進行,等意識接管大腦的時候,她已經在懷裡了。這時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身上的傷痛讓河野靜子眉頭緊鎖,偷偷看了我一眼,又有些羞愧難當,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身體在偷偷的往外移,又怕掉回到越來越熱的紅土之中。
也不能這麼抱著吧?幹脆把她舉到了馬背上,這是唯一能待的地方了,隨後脫下長袖t恤,費力的給她穿好。
河野靜子一開始本能的抗拒,隨後就發現再怎麼樣也比光著身子強;隨後,她趴在馬背上,看著我在紅塵中不停的鑽進鑽出,實在覺著有些好笑,“大汗,在找什麼?”
“找你毀掉的東西,兩千多年了,被你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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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兒,河野靜子心裡一沉,“別找了,確保摧毀,不可能……”接下來的話,她已不忍心再說下去,“對不起。”
簡單的兩句交流帶來了些許好感,她的語氣表達著愧疚,神態也是一片絕望,完全是與我感同身受的樣子,好像我們倆是一夥兒的;而且……剛才肌膚相親,人腦子是個很複雜的東西,會指導具體的行為,也會被具體的行為所影響,反正說不清楚。
雨點打在身上,精神好了一些,河野靜子用盡氣力在馬背上坐了起來,“再這麼找下去,連我都跑了,您豈不是兩手空空?”
她的話把我給逗笑了,敵意跑的無影無蹤,覺著她是個很實在的人。
“河野靜子小姐,想跑就跑吧,我是大汗,職業背黑鍋,不需要再拽上別人。”說罷,我跑到另一邊去找,這下連人影都不見了。
河野靜子抬頭看了看漫天的紅塵,哪裡都變得一樣,馬愈發的躁動不安,隨時都要竄出去;她費力的勒住馬韁繩,沖我喊了起來,“快回來!”
根本沒有迴音,河野靜子再次努力辨別了方向,心想怎麼也不能被俘啊?接應的人可能就在前面,強烈的求生欲驅使著她,打馬向西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