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也是沒法子嗎,再去逛逛其他的吧。”
“我想看射箭,大汗……”她賴著不動了,“我想學學他們是怎麼瞄準的,你不知道,這種吊射太嚇人,我這輩子頭一次感到絕望,就是在那個時候。”
“你頭一次感到絕望,應該是看到我沖上來的時候。”
“怎麼會絕望呢?大汗最疼我了……”靜子一邊說,一邊情意綿綿的貼了上來,我攬住了她的腰肢,兩人的臉越貼越近……
大庭廣眾的實在不太好,我趕緊定了定神兒,後退了一步。“別親,都是人;你就站在這裡看,注意,千萬別跑到靶子後面去。”
她本來已經轉身要去看比賽了,聽到這裡還是竄了回來,雙臂摟住了我的脖子,“你真體貼,大汗,不過……也只有您才會那麼傻。”
“別鬧了……我去四下看看,要是有人收攤,萬一能……你在這裡等我,乖。”
“我會乖的,啵……”
我是想說萬一能撿到點兒人家不要的東西……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熱鬧馬上就會散去,接下來該怎麼弄呢?外蒙的夏天極短,現在錢也花完了,越來越看不到希望。
抬頭看了看紅色的天空,現在人間已變成地獄,可能也就這些樂天的牧民無所謂吧?實事求是,還是沒琢磨出個頭緒來,五千年就總結了這麼個東西?是不是我們的文明始終處於最初級的低水平,所以才有現在的劫難?沒準那些邪教才是高階的東西,才是進步,所以我們才無法抵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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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想邊走,沒幾步就聽到身後一聲驚叫,肯定是靜子!趕緊打馬回去,只見一個光著上身的壯漢,酒氣熏天,已經把靜子抱在了懷裡。
我連忙朝著那人大喊,“住手!”
那人一米八出頭,跟摔跤手似的,他們跟健身房裡出來的不一樣,這些人更像是練游泳的,脂肪的比例更高些,更加真實有力,給人一種無法戰勝的壓迫感。
實力相差太大,還是攻心為上吧,讓他自己停手。
“你是誰?”壯漢回頭看著我。
“我是她丈夫!放下她!別人能抱你老婆嗎?”
“不能!”那人條件反射式的鬆了手,靜子一下子撲回到我懷裡。
這時,從他身上傳來的酒氣愈發濃烈,跟個酒鬼沒什麼好說的,讓靜子趕緊上馬,轉身就想離開。
“別走!”這酒鬼就是沒事也要成天找事兒的,現在更來了興致,抬手就去拉馬韁繩,突然被一個人抓住了手腕。
“哈爾巴拉,又喝多了?”說話的人跟那個酒鬼一樣壯實,是吉達。
這時,一人騎在馬上悠然的趕了過來,穿著件藍色的夾克,黑色的馬褲,非常的精神。
“那幕罕,你怎麼到哪兒都跟人吵呢?”色勒莫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隨後看著哈爾巴拉,“這是我朋友,去找別人的茬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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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上來的眾人鬨然一笑,隨後過來兩個中年牧民,笑呵呵的說了一下,叫我們放心。
靜子倒是沒怎麼樣,“你快去吧,沒事沒事,瞧你兇的,大家都是來聚會的,就你板著個臉。”
我看了看正和吉達勾肩搭背的哈爾巴拉,“那人還在附近,我不放心。”
她捏了捏我的臉頰,“你不是都說了嘛,是我丈夫,沒想到這麼快就承認了,我還沒準備好呢。”
“我……”
“快去吧快去吧,別耽誤我看射箭。”
靜子下去拍了拍棗紅馬,重新擠回到人群中去。
那就……去轉轉吧,這麼一折騰,心情差了很多,不過,眼睛可沒閑著,撿了兩個長布條,還有一小段鐵絲,都仔細的收好;突然看見前面很熱鬧,人歡馬叫的,聚集了一大群人。怎麼都不去看射箭比賽呢?感覺有些奇怪,跟著眾人湊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