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推開腿上的那個舞姬,拿出箱子裡的一件青銅器具,撫摸打量起來,喃喃道:
“好東西,好東西啊,這是商周的青銅小鼎。咦,這不是李太白的書法嗎??這是吳道子的天王送子圖!神蹟,神蹟啊!還有東漢的碑文拓本!”
趙德甫一邊翻找,一邊驚歎得連連出聲,語氣甚是激動。
西門慶見物件送到他的心坎裡面去了,大喜!
知道這次宴請是百分百成功了。
趙德甫像惡狗刨食一般,激動地翻了好一陣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整理好衣衫,坐回凳子上。
淡淡道:“都是些珍貴的古玩字畫,想不到西門兄弟家中竟有如此藏品,當真意外,莫非西門兄弟也是這方面的行家?”
西門慶擺擺手說道:
“誒,趙公子說笑了,這些物件兒也是小可意外所得,小可對此並不精通。我觀趙公子喜愛這些物件,不如您就權且收下賞玩,不然留在小可手裡,便是明珠蒙塵,不得其樂啊!”
趙德甫目光一亮,感覺面前這藥販子十分上道,但也沒有立刻收下,反倒故作矜持推辭了幾次。
西門慶則勸酒賠笑讓他必須收下,趙德甫這才含笑點頭收下,隨即又保證了幾句,會在自己父親面前為他美言,讓他靜候佳音即可。
西門慶喜不自禁,連連作揖致謝。
趙德甫擺了擺手,看著那箱古玩字畫,越看越喜歡。
他這一次和李易安出來遊歷,最主要的就是收集古董文玩、字畫碑帖,將這些匯聚起來,編撰成書。
遊山玩水只是順帶而已。
西門慶聞聽後,連連恭維道:
“原來趙公子和那李公子有這等遠大的目標誌向,小可佩服,待兩位將書編撰出來,傳承下去,定能惠澤後人,此功或許能彪炳進史。”
趙德甫哈哈一笑,擺手謙虛了幾句。
西門慶笑問道:
“既如此,那小可日後儘可能多收集些古玩字畫,進獻給公子。”
趙德甫聞言點了點頭,很是贊同回道:
“此舉倒是可行,這箱金子你且收回去,權做你替我收集古玩字畫之資。”
西門慶大喜,日後收集好古玩字畫,再慢慢送給這趙德甫,這送禮次數一多,雙方關係自然而然就會變得越來越親近。
當即連連點頭。
兩人又暢飲了小半個時辰,待酒足飯飽後,西門慶差小廝將那箱古玩字畫送到趙德甫落腳的客棧。
趙德甫回到客棧後,見隔壁房間的李易安還未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嘆息道:
“易安的賭性越來越重了,在汴京還知道收斂些,陪她偷跑出來遊玩這兩三個月,她倒像脫籠之鳥,天高任鳥飛,愈發無所顧忌起來。
怎地這個時間點還不回客棧休息!方才讓她陪自己去赴宴也不去,非要讓衙役帶她去賭坊,再這樣下去,可該怎麼辦才好!!堂堂汴京城第一才女,怎地墮落至此!?”
這般想著,趙德甫揉了揉額頭。
隨後,他讓陳縣令安排在自己身邊伺候的衙役帶路,往陽穀縣有名的賭場走去。
那兩個衙役聞言,點頭帶路。
……
……
紫石街。
富貴酒樓斜對面,有一家聚客樓。
這聚客樓以前是紫石街的第一酒樓,靠著幾道招牌菜和實惠的價格,生意一直紅火,顧客絡繹不絕。
可錢富貴安排時遷偷走那幾道招牌菜的秘方後,便吩咐自己家酒樓大廚也推出了那幾道菜的翻版,價格還比聚客樓定得更低,所以這聚客樓的生意就少了三分之一。
再加上錢富貴花重金挖走了聚客樓的掌勺大廚,這聚客樓的生意再少三分之一。
而後,錢富貴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陽穀縣的酒水世家——李家,不再供應聚客樓花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