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峻肆沒有回應,對著她看了許久。回想著自己犯的錯誤,夏如水只能無力地捏著手指頭,眸底滿是懺悔。
“你為什麼覺得我們不只你一個代孕的?”不知過了多久,夏如水才聽到他問出這句話來。她無力地扯扯唇角,“我爸的。”
“他還了什麼。”這是他第一次對這件事提起追究的興趣。
“,有兩個代孕媽媽已經成功懷上了孩子,我有沒有懷上都不重要。”她坦率地交待。
“夏如水,我一直知道你很有心機,這一次算什麼?”他的話風一轉,再次變回了那副冷酷無情的樣子。夏如水仰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頭腦卻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冷到腳。
他是不信她的。
失望,襲捲了全身,她咬著唇角,即使委屈得要命卻再也不能發出一個聲音來。
下巴一緊,被他握住。
“我家老爺子有心把你送到我床上去伺候我,你,也是這麼想的?”
“沒有。”睫毛顫得厲害,幾乎要哭出聲來,她還是倔強地否認,“放心宮總,我對您……一丁點兒感覺都沒有。我喜歡的人必定通情達理,講道理,最重要的是相信我。”
心口,莫名不暢,指頭也跟著縮緊。
通情達理,講道理,相信她?宮峻肆腦海裡第一時間浮出的便是韓修宇的影子。這個描術可不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不爽,不爽到了極點。
即使他的手下,她也沒有資格覬覦!
“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女奴,我沒打算讓你幸福,所以,不可能給你任何男人,尤其你想要的那種!如果膽敢揹著我對哪個男人拋媚眼,絕對,不客氣!”
他粗魯地鬆開了她,順手按開了解鎖鍵。夏如水逃命般從車裡下去,跌撞著跑出老遠。直到車子揚長而去,她才扶著樹杆吐氣。
每一次和他交戰,自己都會有死過一回的感覺。她知道不該忤逆他的,只是他的話那麼過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強力忍著就是不肯讓它們流下來。
趕到公司,她遲到了三分鐘。夏如水打了卡,強打起精神走向秘書室。
“夏如水。”一道清淺的男音傳來。
她抬頭,看到了韓修宇。許久不見,他黑了不少,但精神抖擻,在她看來帥氣俊美。
“韓管事。”她笑著回應,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韓修宇都有一種親近感。
“去位置上,下次早點來。”韓修宇抬腕看錶,道。
夏如水點點頭,“好。對不起,今遲到了。”
“我的意思是,下次早點到,免得這一路跑上來的弄得自己滿頭大汗。”他笑著解釋,並不在乎她是否遲到。這看似無心的關心狠狠溫暖了夏如水的心,她差點哽咽,好半才把那聲謝謝出口。
朝韓修宇點點頭,她走向自己的位置。韓修宇默默地注視著她的背影,她又纖瘦了許多,原本就不大的衣服顯得空空的,剛剛正臉看時,下巴又尖又細,臉上還蒼白著。
心口,劃過一抹疼痛,他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她是宮峻肆的仇人,註定她與他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坎。
逼著自己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撤離,韓修宇拍了拍掌,“從今起,首席秘書的工作由我兼,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跟我。”
他也是昨才接到這個命令,然後連夜趕回來接手工作的。宮峻肆厭倦了俗媚而別有所途的女人圍著自己轉,索性把韓修宇召回來。
聽到他兼了首席秘書的職,夏如水臉上露出一抹笑來。和韓修宇打交道比和宮峻肆打交道容易多了,她以後的日子,也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其她兩個秘書對韓修宇也是熟悉的,知道宮峻肆把自己最信得過的人放在了秘書室,個個露出狼般的目光,算計著近水樓臺先得月。雖然得不到宮峻肆的心,能搞定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不錯的,再者韓修宇真的很出色,嫁給他絕對只賺不賠。
兩名秘書不迭地以各種方式和韓修宇套近乎。韓修宇一概禮貌而客氣地應對,既不過於親近,但也讓兩名秘書意識到,想搞定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兩名秘書萎靡不已,只能收起那份心思開始工作。
韓修宇的位置就在夏如水的對面。自從坐下後,她就靜靜地工作著,其他人的一切言語行動彷彿都不能影響她。她並沒有像那兩個那般對自己獻殷勤,從頭到尾將他當成隱形人。
心底,略略閃過一抹失落。
失落什麼?她反正不屬於自己。韓修宇勸著自己,強力將視線從她身上收回,開始工作。
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