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院裡一片緊張氣氛。
家丁與客人們,都被戰士們用槍逼住,個個呆若木雞,有的站在院裡,舉著雙手,有的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姜水生、牛半山,邁著大步奔進後院裡。
突然幾個護院家丁,持著步槍,從後面沖過來。
牛半山把手槍一舉,“別動,給老子把槍放下。”
這一聲吼,登時象實施了定身法,把幾個荷槍實彈的護院,給定在了地上,他們手裡的槍,彷彿變成了不中用的燒火棍。
戰士們沖了過來。
這幾個家丁護院,在勇猛如虎的縣大隊戰士面前,和小綿羊也差不多少,幾支大槍,劈手被戰士們奪去。
“抗戰救國,你們的槍被沒收了。”
姜水生和牛半山大步跑向主人的房間。
“啊——”兩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剛剛走出門來,被飛跑過來的牛半山嚇得渾身篩糠。眼前這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頭大如鬥,面相兇惡,紮撒著鬍子,活脫脫就是戲臺上的兇神惡煞。
這倆女人,是主人的姨太太。
牛半山和姜水生沒理這兩個發抖的女人,抬腿踢開門,闖進屋裡。
這是一個小型客廳,幾個“身份尊貴”的客人,正在跟主人坐著聊天。
屋裡燃著一支檀香,嫋嫋香氣,在屋裡緩緩升騰,紅木茶幾上,幾杯熱茶冒著熱氣。
好幾個身穿綾羅綢緞的鄉紳商賈,還有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穿著“壽”字直貢緞長袍的老頭,無疑,這是主人齊雲飛了。
“齊老爺,你好。”姜水生看屋裡的人都嚇得不知所措,把手槍放下,語氣平和地說道。
“你……”齊雲飛面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我找你女婿,龐天輝。你把他交出來。”
“他……沒來。”
姜水生擰起了眉毛,他掃視了一眼屋裡的幾個“貴客”,心裡還不死心,加重了語氣說道:“齊老爺,若是欺騙我們,那就按叛國罪論處。”
“不……不敢,你們看,這是他來的信,請……”
牛半山一把將信奪過來。
把信展開,上面,寫著廖廖幾行豎排毛筆字:“岳父大人親鑒:因上峰有令,軍情緊急,我部奉命出擊野狼谷共軍南宮仕部,原定赴宴賀壽之議,臨時改延,事屬突然,望大人見諒。”
姜水生把信還給齊雲飛。
“老牛,撤。”
“這……”牛半山瞪著眼睛,有些捨不得。
“注意政策,老牛,撤。”
牛半山是個做慣了土匪的人,面對如此富商巨賈,萬貫家財,而秋毫無犯,不動一草一木,如何甘心?
但他知道,八路軍是講政策的,自己既然要加入縣大隊,那麼執行政策,沒得商量。
他將手槍一揮,瞪了齊雲飛一眼,“老齊,以後想想自己是中國人,別一頭紮到日本人的懷裡,要再執迷不悟,破壞抗日,我一定來取你的腦袋。”
“是……”
姜水生帶著戰士們,迅速撤出齊家大院。
牛半山有些垂頭喪氣。
姜水生說:“快走,老牛,有緊急任務。”
“啊?”
“龐天輝在信上說,他們奉命出擊野狼谷,這就是說,南宮仕大隊長,他們可能返回野狼谷了。”
“是嗎?那……糟糕,敵人可能去圍攻了,參謀長,咱們得趕緊去增援。”
“沒錯,大家立刻出發,馳援野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