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肯定,審訊取得了真實口供?”
“我敢保證。”西村毫不猶豫地說:“我審訊犯人的本事,是有充足自信的。張大順一開始也嘴硬,他是被我徹底打服了,這才交待了真話。”
宮崎不作聲了。
他朝門外的衛兵喊了一聲:“請和子小姐過來。”
時間不大,陳翠姑,也就是和子,扭著細腰,踩著高跟鞋,走進了宮崎的辦公室。
“宮崎君,西村君,今天是有要緊事麼?”
她從兩個軍官的眼睛裡,瞧出了門道。這倆藍海縣最高駐軍頭目,全都陰沉著臉,滿身的焦慮之氣。就象是餓了三天的狼。
“和子,請坐,有點情況,想請您共同研究。”
宮崎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做出一副“文雅”的模樣,彬彬有禮地給她讓座。
陳翠姑款款地扭著細腰,坐在八仙桌旁,點著了一支香煙。
白色的煙霧,在屋裡飄蕩。
西村把審問“張大順”的事情,講了一遍,陰沉沉地說:“和子,從犯人的口供來看,郎秀,有重大嫌疑。”
這一段時期以來,陳翠姑和郎秀兩個人,走得很近,甚至明鋪暗蓋,這些,宮崎和西村都清楚。
因此,有關郎秀的事,他們要和陳翠姑商量。
陳翠姑是大本營派來的諜報人員,來頭大,他們不能得罪。
西村看著默默抽煙的陳翠姑,說道:“和子,我審訊的這個犯人,並不是個重要人物,他只不過是個小土匪,但是,這個小土匪吐露的情況,我認為是真實可信的……”
陳翠姑的臉色,也象他倆一樣,陰沉下來,嘴裡吐著煙圈,久久不說話。
關於西村審問犯人的事,她並不想追問。
陳翠姑清楚得很,西村這個魔頭,審問犯人時,會有多殘酷。這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折磨起犯人來,比惡狼啃噬綿羊,要兇殘得多。
不用懷疑審訊結果。
那麼,真的是郎秀有問題?
她猶豫了。
白色的煙霧,嫋嫋在屋裡升起。
宮崎說道:“和子小姐,我認為,所有的中國人,都是靠不住的。”
陳翠姑默默地吐著煙霧,依舊沒有作聲。
西村有些焦躁地說道:“我看,就是一個字,殺。”
在他的字典裡,對付中國人,就是這個“殺”字,最為管用,也最省事。因此,這個劊子手,遇到頭痛的問題,便很自然地想到用“殺”去解決。
陳翠姑不滿意地瞟了西村一眼,“西村君,不要急,郎秀……他是受過訓練的特工人員,是不是有問題……不能光憑一個犯人的口供,你們……等我再觀察觀察。”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