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凜冽的香氣,直透肺腑,頭痛頓減,南宮仕心裡大喜,看樣子,這種藥丸真的是靈驗無比。
“嗯……”何碧瑤也有了知覺,口裡呻吟一聲,身子在南宮仕的懷裡掙紮一下。
南宮仕想把藥丸塞進何碧瑤的嘴裡,卻又怕藥量過大,她禁受不住,便把整枚藥丸都放在她的鼻孔下,慢慢地,何碧瑤睜開了眼睛。
“碧瑤,你使勁吸,使勁吸。”
何碧瑤清醒過來,扶著南宮仕,站穩了身子,用力吸了一會藥丸,喘了兩口氣。
“南宮……怎麼了?”
“咱們倆中毒了,幸虧我帶著十全丸。”
“怎麼會中毒?”
南宮仕搖了搖頭,他和何碧瑤進屋以後,並未碰觸任何東西,屋裡也沒聞到任何異味,卻突然之間頭暈中毒,真是怪事。
他忽然想到:德廣師父,多半是出事了。
扶著何碧瑤,南宮仕又到其他的房間裡,搜尋了一趟。
康家兩進院子,房子眾多,但其他房間都未生爐火,顯然也未住人,南宮仕和何碧瑤進屋時,都盡力屏住呼吸,卻也沒再發生頭暈之類的異象。
各個房間,都空無一人。
南宮仕連廁所、柴房之類的旮旮旯旯,都查了個遍,始終不見一個人影。
何碧瑤說:“也許……德廣師父有事出門了。”
南宮仕搖了搖頭,他帶著何碧瑤出了康家,找到了村裡的民兵隊長老馬。
“你有沒有看見,住在康家的德廣師父,出什麼事了?”
“沒有啊,”老馬吃驚地說:“沒看見出什麼事?”
“從昨天到今天,有外人進出村子嗎?”
民兵隊長老馬歪頭想了想,“嗯……進出村子的嘛,每天都有,做小生意的貨郎,遊方匠人……對了,今天早晨,還來過一撥賣白菜的販子,趕著一輛驢車……”
“驢車?”南宮仕睜大了眼睛,“車上拉的什麼?”
“白菜啊。”
南宮仕發現,這個民兵隊長,基本上是個馬大哈,他繼續追問道:“白菜販子是什麼樣的人?”
“哎喲,我可忘了……等等,我找個買過菜的。”
老馬隊長找來兩個農戶,向南宮仕描述道:
“一男一女,那男的吧,長得白白淨淨,大眼睛長方臉,中等個兒,挺俊氣的一小夥子,一笑起來嘴角上翹,可帶人緣……女的嘛,長得黃皮寡瘦,三角眼,八字腳,有四十多歲,這倆人吧,母子不象母子,姐弟不象姐弟……”
南宮仕聽完,叫道:“糟糕,這個女人……一定是毒王母,王寒桃。他們走了多久了?”
“時候不大嘛,出村的時候,顯得挺匆忙,有人想買白菜,他們還挺不耐煩,說‘沒有了,沒有了’,其實車上還有白菜……”
“快,”南宮仕說道:“給我找一匹馬。”
民兵們迅速找來一匹馬。
南宮仕翻身上馬,讓何碧瑤坐在自己身後,摟住自己的腰,兩人共乘一匹馬,迅速跑出擂鼓嶺。
何碧瑤伏在南宮仕的後背上,在他耳邊說道:“南宮,我聽老鄉的描述,怎麼那個賣白菜的男人,越聽越象是郎秀啊。”
“嗯。”
南宮仕也覺得象郎秀。
但是他沒有多說,郎秀是可惡的漢奸,但他畢竟是何碧瑤的表兄,南宮仕不想在何碧瑤的面前提他,怕何碧瑤心裡別扭。
“駕,”
南宮仕催著馬,順著崎嶇山路,向前急急趕去。
他知道,既然那倆“白菜販子”趕著驢車,那麼,他們只能順著山路前進,快馬加鞭,說不定還能追上。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