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與否是一回事,真正運用到實踐當中又是另外一碼事了,當習慣了某種方式、狀態,乃至無限次的重複使之成為了身體行動的本能,單純依靠內心的暗示去改變這種習慣難以避免的又會誘匯出一系列的不協調。
試了兩次,呂言果斷地放棄了李名啟先前的說法,對於角色,他有著自己的理解,而且這種理解相當的牢固,讓他下意識的沒法去打破,也不願意去打破,再者無論是劇組還是他自己也沒有那麼充裕的時間投入到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拍攝裡去。
在這樣的情形下,他的心裡不由得萌生了點拍電影的想法,電影是將一個完整的故事濃縮排一百分鐘左右的時間裡甚至更短,在鋪敘、表現上也不得不力求簡潔並且更加的有效,而這個過程當中重複拍攝選取出相對比較豐滿的一條,碰到稍微精細的導演甚至直到完美為止,從這個方面上來看,這種表演的方式更適合電影。
閒下來的時間裡呂言不是沒想過其他的方法,對著鏡子練習是已然不太現實,若是以前,出了問題,他自己能夠很清晰的感受的到,但現在受限於本身的眼界,縱然存在瑕疵,一面鏡子所能夠反饋的資訊卻有限的很。
現在進軍大熒幕不說為時過早,單單是時間上的耽擱就讓他不得不慎重考慮,一部片子從準備到殺青,往少了說也得大半年,為了調整狀態,多少得休息一段時間,這麼一來回,基本上一年的時間就沒了,他剛剛在電視圈闖出了一點名頭,如果到了電影市場一帆風順還好說,不然不說先前的努力竹籃打水,再想冒頭又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至於片約,在現在的看來並不是什麼難事兒,以前未曾仔細過思考過要往電影方面發展,因此在經紀公司的選擇上,他下意識的偏向了海潤,但眼下卻有一個絕佳的機會,而這個機會的來源便是和高虎吃飯時的電話,只要他答應下來,不僅可以立刻得到一筆鉅額簽字費,半年之內必然拿到一個男二的角色。
但這一切還得慎重考慮,他一個人不見得能想的全面,因此也沒腦門一熱就做了決定,心裡則打算著回去了問問趙葵娥的意見,陳保國能有今天,她可以說居功至偉,儘管這其中不免時運的成分,但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她的眼光比起一般的經紀人也是絲毫不差,最重要的還是他和陳保國的師徒關係,一寸總沒半指近,趙葵娥最起碼能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三十號傍晚天將將擦黑,呂言收拾了行李,也沒給張記中打招呼離開了劇組,因為碰了面指不定還得再喝一場,來神鵰劇組滿打滿算攏不到四天,但卻沒一個晚上安生的,從接風酒算起,先是和高虎喝了一場,而後他又擺了一場請李名啟吃頓飯,儘管喝酒的用意和出發點不同,但終歸酒是進了肚子裡,不說本身酒量一般,縱然是換了胡軍過來也不見得能完完整整的扛下來,約莫七八點鐘,到了機場他才給張記中打了通電話,費了老半天勁兒才解釋明白,張記中本還以為什麼地方讓他產生了芥蒂才不辭而別,末了才明白過來,實在是喝怕了。
到了京城,呂言才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來事前沒考慮周到,他住哪?儘管劇組在影視基地還有一撥人,但時間上已經將近十二點,等他趕過去不知道啥時候了。
一個多月一直忙著拍戲,實在累得不行,也懶得再為了一二十塊錢來回跑,就近找了酒店,不管怎麼說先遷就一晚上。
“大姐,明天下午場還有票沒有?”劇院的售票視窗外,呂言微微彎著腰,早上吃了點東西就往這邊趕,他還記著劉濤說要票的事兒。
“沒了沒了,甭說明兒的,二月份的都賣光了,三月份的倒是有”賣票視窗的大姐這回沒看雜誌,不過也沒抬頭去瞧他,自顧自地繡著刺繡。
“不是有預留嗎?”
售票的大姐聽著聲音像是在哪聽過,也沒來得及仔細分辨,一骨碌的將桌子上的針線嘩啦進了抽屜裡,手上扒拉著,她的眼卻瞄向了視窗外邊,等她看清了外邊站著的人的模樣,動作又頓住了,呵呵笑著道:“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又是領導過來了呢,你要幾張?”
呂言笑了笑,眼睛裡卻立刻泛出點光來,仔細打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嘴裡同時說著:“五六張吧。”
儘管打交道少,但他摸清了這位大姐的脾氣,不拿錢而票又緊俏的,她總會想方設法的找出一堆理由和明目來,目的不外乎少出幾張,至於拿去幹什麼,就是他不得而知的了。
售票的大姐呵呵笑著,拿出四張票來,道:“就四張吧,我不能都一股腦的全給你了,不然其他人要是問起來我總不能說全被你一人給要走了。”
“也行,大姐在劇院幹了幾年啦?”呂言收了票,像是無意地問道。
“幾年?”大姐嗤笑了一聲,像是很驕傲似的,又坐回去,將抽屜裡的刺繡重新擺在了桌面上,放正了,瞧了他一眼,問道:“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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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問這個幹嘛”見對方仍然定定地瞅著自己,呂言笑著道:“剛好二十四。”
大姐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我瞅著也差不多,就這麼跟你說吧,我十九歲過來的,現在我閨女大學都快畢業,呵呵,你說我在這兒幹了幾年?”
“喝,大姐老資歷了啊”呂言愣了下,因為他根本沒瞧出來眼跟前的這位看著三是來歲的大姐已經和自己爸媽一般的年紀。
“那可不是,不是我跟你瞎說,甭抬頭,光是聽腳步音兒,我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