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張明這樣說，鐘越肯定會說他貧嘴。但是今天張明的表現，鐘越相信這並非虛言。她說：“張明，你今天讓我特別感動！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勇敢!”
張明說：“你也不錯啊！當葛明用槍對著我時，你不是也讓他只沖著你來嗎？老實說，我也被你感動了！”
患難見真情。要不是場所不宜，兩人真想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永珍山和程學起向張明請示，接下來公安局裡應該做些什麼。
張明說：“主要是調整幹部，整頓隊伍。我送你們五字真經。這五個字分別是：查、抓、免、降，換。把在各個五字真經念好，公安局的事情就辦好了。”
程學起說：“張縣長，你能不能說具體一點！”
張明說：“當然可以！但是我不想說。因為我相信你們能夠把這個經念好。你們要發揮一下主觀能動性，結合實際情況，靈活處理。我說具體了，對你們的工作反而是一種禁錮。”
程學起說：“那我就放膽去幹了！”
程學起進入公安局領導班子後，就一直在留心整個公安局裡哪些人是白松華的黑爪牙。永珍山對公安局幹部隊伍的情況也非常瞭解。
兩人在政委辦公室裡密議到晚上十點，拿出了行動方案。兩人連夜發出通知，第二天上午十點召開全縣全體公安幹警大會。
第二天，全縣的公安人員除了必要了的執勤人員外，全部在公安局禮堂集合。
葛明、謝廷尉等四位副局長同時被拘捕或雙規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公安戰線。有的人拍手稱快，有的人憂心忡忡，如傷考妣，惶惶不安。
所以在會議的現場，有不少人是歡喜雀躍的。也有不少人沉默無語。今天的會議肯定有大事情要發生。
有幾個純屬白松華黑爪牙的派出所所長已經提前被控制起來了。他們在會場很可能將是不安定因素。所以必須提前解決。
會議開始了。縣長張明、縣委組織部和紀委的領導都出席了會議。
首先由縣委組織部長章啟明宣佈了程學起代理恆陽公安局局長的決定。章啟明對程學起作了高度評價。雖然，他沒有提到白松華，但是人們從白松華的“四大金剛”都垮臺，白松華的家被搜查，程學起又代理了公安局長這一現象分析，白松華事實上已經垮臺了。差的只是程式了。
大家的猜測很快得到進一步的證實。接下來，縣紀委的一個副書記正式通報了白松華被地區紀委、地區檢察機關立案查處，幾名副局長被紀委雙規的情況。
大家意識到，恆陽公安局的天變了。
今天的會的確是一個變天會。
緊接著，程學起公佈了一系列人事安排。
首先是免除了刑警大隊正副大隊長，交警大隊隊長以及七名派出所所長的職務，全部降為普通幹警，並接受調查。這些人都是白松華那一派的。平時飛揚跋扈，為非作歹，今天一起下臺了。
然後是任命了新的刑警大隊副隊長，正隊長暫時空缺。任命了新的交警大隊隊長。被免除的七名派出所所長全部由所在派出所的指導員接任。
再然後，將全縣的絕大多數派出所所長實行了換防。並要求散會後第一時間到職，不得有誤。
公佈完人事任免。程學起心中有點忐忑。這是恆陽公安局的一場大地震，也不知大家是什麼反響。讓程學起感到欣慰的是，這一決定一公佈，臺下竟然響起了掌聲。掌聲起先是零星的，漸漸地雷動起來。從掌聲中，程學起知道，這次的安排是正確的。
會議最後由張明做了簡短的講話。
張明說：“同志們，今天是恆陽公安局大換血、大整頓的一天。剛才程局長公佈人事任免時，大家報以了經久不息的掌聲。這掌聲讓我放心，這說明，縣委和公安局的決定是正確的，是合乎民心的。這掌聲讓我振奮，這說明，恆陽公安戰線的正氣還在，並沒有因為某些人的壓制而喪失殆盡。這掌聲讓我充滿信心，我相信恆陽公安戰線的同志們一定能在新的領導班子的領導下，扶正祛邪，重塑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