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夢屈膝行禮後,說道:“文姑娘,殿下只是送份補品,什麼吊死樹上,怪難聽的。”
文錦茵也知自己語氣太重,她見安然公主聽不進去,心裡實在著急。
兩個人是表姐妹,從小一起長大,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安然公主往火坑裡跳。
文錦茵又勸:“長興伯那個人,根基淺薄不說;他若是冷落你,傷的是你;他若是對你熱情,必是利用你針對文家;安然,千萬不要執迷不悟。”
安然公主將最後一塊涼糕嚥下去,這才抬起頭,一臉的冷漠:“你說完了?”
文錦茵怔住。
以前安然公主一口一個表姐,見了她別提多黏糊。
今天,對方卻是從未有過的冷。
安然公主整了整衣袖,重新耷拉下眼皮,揣著上位者的語氣對文錦茵說:
“你一口一個文家,莫不是忘了,我是大楚的公主,姓的是李不是文;
長興伯和文家,都是我大楚皇室的臣子,你家同他有過節,與我何幹?”
文錦茵心裡一沉:“你……文家是你外家,姑母出自文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安然你不要糊塗!”
安然公主不屑說道:“糊塗的是你吧,文家即便垮臺,我也是父皇的女兒;你沒見上官家倒了,太後還是太後,靜嘉姑母依舊前呼後擁?”
文錦茵眼皮跳了幾跳,氣的起身說道:“安然,我要將此事稟告姑母,你別怪我,這是為你好!”
安然公主哼了一聲:“表姐,你自己定不了親,難道就眼紅我有心儀的郎君?”
“你!”文錦茵搖晃兩下,扶住清秋才站穩腳跟。
她是比安然公主大了半歲,在民間這個年紀早就出嫁了。
還不是高門大戶想多養兩年閨女,千挑細選的找女婿。
本來文之水計劃著科舉之後,挑個青年才俊,這樣文家也算同文官一脈搭上關系,而且好掌控。
然而文之水出事,文錦茵親事怕要耽誤,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嫁人。
她沒想到安然公主竟然為了梁景湛,直戳自己心窩子。
文錦茵黯然神傷,沒再多說一句話,扶著清秋出了飛羽殿。
她一走,清夢就笑:“殿下真是神武,您早就該這樣。”
安然公主是皇室貴女,文錦茵是臣女,仗著文皇後寵愛,平時在公主面前擺什麼姐姐的做派,動不動就出言訓斥。
清夢早看著她不順眼了。
安然公主也覺著舒服,以前跟在文錦茵屁股後面,今天才明白,什麼姐姐妹妹,公主就是公主!
她呵呵一笑,這才瞧向一直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的小李子:“東西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