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水壓住心裡不斷湧起的疑惑,說道:“自然是蕭僕射的遭遇。”
“哦。”梁景湛說:“虧心事做太多,總要遭報應。”
文之水一噎,根本想不到剛才還婉轉的梁景湛,怎麼突然變了風格,直白起來。
梁景湛卻垂頭,悄悄翹起嘴角。
杜筱玖說話,也是這般噎人的,果然心裡暗爽的很。
文之水瞅著梁景湛的表情,心裡拐了幾個彎,也不懂對方幾個意思。
他終於看向被揍成豬頭,現在連話也不敢說的慶州知府。
“梁將軍,知府怎麼被你綁著?”文之水明知故問:“大楚文武獨立,你可是沒有權利綁文官的。”
梁景湛卻一挑眉:“若是無錯,自然不敢綁;只可惜,本將路過桃花庵,正遇到逃出來的女孩子;
裡面的景象,真是喪盡天良,知府大人正在裡面侵虐女童,本將一怒之下,燒了桃花庵,綁了他!”
梁景湛一伸手,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來:“這是搜出來的來往名冊,本將要帶著知府回京,向萬歲稟明此事!”
“……”
文之水緊盯著梁景湛手裡的所謂證據,恨不得立刻站起身將其奪了。
自從屬下報上來,說跑了一個女孩,文之水就將那些得病的女孩,全餵了私養的野獸。
餘下好的,也送進知州府裡。
還有來往冊子,不是早燒了嗎?
可是那冊子,同文之水燒毀的那些,實在是一模一樣。
他默默捏緊了茶盞,心中大駭。
若當真讓梁景湛將冊子帶回去,文家……
“哦對了。”還沒等文之水想出所以然,梁景湛又說:“桃花庵裡的守衛,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個個訓練有素,好在都被剿滅;
本將實在好奇,何人如此膽大妄為,敢在侯爺治下,行此等禽獸事?”
想起桃花庵裡看到的悲慘一幕,梁景湛沒有壓住心裡憤慨,語氣帶著雷霆之怒。
他憤怒的看向知州,當著文之水的面,一拳打了過去:“如今鎮南侯面前,你開不開口!”
知州痛的彎下腰,下意識的喊了一聲:“侯爺救我!”
他當然知道最近風聲緊,中意的女孩也送進了自己府裡。
但是家花沒有野花香,在自己家裡,還要掩著妻子的耳目,不如桃花庵裡自在,且有各種工具可以使用。
因此今天他沒有忍住,或者被下人勾著,偷偷去了桃花庵。
文之水被知州一叫,心裡慌張,想也沒想,起身拔出劍就刺了過去。
慶州知府臨死前,死死瞪大眼睛盯著文之水。
鮮血噴在文之水臉上,令他突然清醒過來,猛的看向梁景湛。
梁景湛嘴角含著冷笑,冷冷瞧著文之水殺人滅口。
文之水手抖了抖,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將劍摁回鞘中,說道:“此等禽獸,不配活在世上!”
“侯爺說的是!”梁景湛道:“此等禽獸,確實不配活在世上,只是。”
他話鋒一轉:“侯爺還是要多方追查才是,本將覺著一個知州是沒有能力辦起桃花庵的。”
文之水臉頰一抖:“這是慶州城的事情,梁將軍逾越了,你來就是為告訴本侯這種事情?”
“這難道是小事?”梁景湛說道:“侯爺還是以為,這事不算事?”
文之水捏著胡須,垂目不說話。
梁景湛做了個手勢,青巖和青川,突然躍起,趁文之水不防備,將其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