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多親耳聽到過他們說“打小當個寶,最叫老爺子偏心,考上了京大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嫁一個泥腿子!我家米月雖然沒有上大學,但物件是印刷廠廠長家的二公子呢!”
米多多的脾氣哪裡是能忍的,當下就跟她們吵了起來,她也會抓對方痛腳。
“家裡是印刷廠的又怎麼樣,就那矮冬瓜的樣子撐死了一米六,二十歲的年紀看著和我爸他們都要成一輩人了,長得這麼著急也就你們家看得上。”
對方家裡本來就是用女兒婚事來給兒子謀劃的,男方醜是醜出名氣那種。偏偏他們死要面子還要說是兩個小的有緣,平日裡也最聽不得別人說她家女婿醜。
米多多那話一出,立即就捅了馬蜂窩,兩人大吵起來,但再吵也是親戚,老人出來調解,各打五十大板。
米多多因為是小輩,還被壓著道了歉,事情是過去了,但其實在兩人心裡誰都沒過去。
那家人今天故意帶著女婿,穿得衣冠楚楚的前來,就是來看笑話的。
哪裡知道,這農村小子的聘禮會這麼多,她閨女結婚也就一千多塊錢的聘金加三轉一響,其他那些啥都沒有啊!
而且來的那些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個大校在裡面?另外那個,也是少校。
訂婚是大事,又是在京城,葉維國和葉安國都一起來了,米家是軍人家庭,這種正式場合,他們都習慣穿正裝。
米家父母不是喜歡炫耀的人,就算以前不知道葉慶國的人際關系,以為他還是一個窮小子的時候,家裡除了米奶奶以外,也沒有人嫌棄過他。
知道他有關系以後,也不會拿出去炫耀,所以米家的親戚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泥腿子家裡居然還不簡單啊!
之前跟米多多吵架的嬸子,看看人家這萬裡挑一的聘禮,再想想那叫自己津津樂道了很久的一千塊。
看看人家儀表堂堂的女婿,再瞅瞅自家黑不溜秋的矮冬瓜,肺都要氣炸了,怎麼什麼好事都叫那賠錢貨得了。
米多多看對方臉綠了,心裡的那口氣就過去了,一下子心情舒坦,陽光明媚。
不是她心眼小,自己的愛人被別人那樣小瞧汙衊,誰受得了,沒有上手大耳刮子抽她,已經念著她是長輩了好嗎!
不過這家人倒不至於蠢到底,他們還得依靠著米家,平時小打小鬧的,雖然老爺子看不上,但是有老太太和稀泥,那也沒大事,今天這樣的大日子他們是不敢鬧的。
所以兩家人有商有量的,氣氛極為融洽。
酒店已經定好了,因為這邊也要宴請一些葉慶國的同學同事,所以三叔的意思是,這個酒宴錢,由葉家來出。
但是米家不願意落人口舌,不答應。葉家這邊怎麼辦呢?難道要為了那幾桌人另外定一次?最後還是宋玉安提出就在一家酒店宴請,葉家這邊出幾桌的宴席錢,這樣就不存在誰佔誰便宜。
兩邊都同意了,不是他們計較,是結婚,婚禮這種事情,不計較不行。小兩口要是一輩子和和美美的,那還好說,要是以後有矛盾了,說不定這些事就能扯一輩子掰扯不清楚。
酒店解決了,接下來說的就是整個流程。
老人家講究,三嬸的意思是,到時候葉家接親的人,開車從米家接出米多多以後,到京大小院那邊拜個堂,再一起去飯店。
這不算什麼大事,米家那邊也沒意見,覺得有個進門的儀式感也不錯。
訂婚算是圓滿完成,兩家人都算滿意,婚期還有一個多星期,米多多整天拉著寶珠逛街買東西。
新房是才申請下來不久的,雖然傢俱什麼都齊全了,但是一些七零八碎的小東西還要採購。而且女人嘛,誰衣櫃裡不缺衣裳,和好閨蜜在一起當然要逛街啊。
“寶珠,我跟你說件事,你晚上和你家那位說一聲,千萬別生氣啊。”
中場休息的時候,猶豫了很久的米多多忽然拉著寶珠的袖子說道。
“什麼事情?”寶珠見米多多一臉的欲言又止,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天司徒煜會來,前年我爸爸工作調動,調到了他爸爸手底下,我爸還帶我去參加過幾次他們家的宴會,旁邊有長輩呢,我也不好落了大家的面子,這一來二去的,就有些來往。”
這樣的關系,肯定是要給人家發請柬的,到時候司徒煜要來,她也沒辦法阻止。
“沒事,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說不定他早就有女朋友了。”
寶珠從來沒有把司徒煜放在心上過,她覺得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她愛著宋玉安,那眼睛裡就再看不進去別人,不管那個人是多麼的優秀,那都是與她無關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