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你說待我如何?”老嫗突然抬頭,“那你告訴我,我女兒的死又該找誰?”
歐陽御故作鎮定,“你到底什麼意思。”
“那天你酒後亂性,強了我那在你家做工女兒,更是將她殺害,拋屍江中。我悔啊!後悔帶她來歐陽家做工。”老嫗笑著笑著哭了,沒有絲毫辯解與偽裝。
“不要到這裡胡言亂語,你女兒明明被人綁架不知所蹤。”歐陽御大聲道,“反倒你這個老婆子,我供你吃喝,卻要置我於死地。”
“降頭師!”我心頭微凜。對於歐陽御那點破事我是真的半點興趣都沒。
“我記…得你,是…你破了…我的降頭。”裡面又一人走了出來,還是那蹩腳的中文。
身材瘦削,不足一米五,形似侏儒,矮小身材上架著個大頭,醜陋不堪,他媽能把他生成這樣這是個奇葩。
“我只恨,只恨沒能將你殺死,你供我吃喝,何嘗又不是軟禁?”老嫗恨恨道,那股怨念似乎要凝結成實質,“你心虛啊!”
“我要殺了你這老狗,為我女兒報仇!”
老嫗瘋了般往前衝,揚起那簡陋的柺杖就要往歐陽御身上打。可是哪有這麼容易,還沒近身,就被歐陽御的保鏢給制服在地。
“老狗,去死!去死!我要你為我女兒陪葬,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不識抬舉!”歐陽御平靜道,劃過一抹狠厲,“既然她這麼想死,就讓她去死吧!”
“歐陽爺爺!不要啊!”梁薇薇突然冒出來。
那位正準備動手的保鏢動作一滯,老嫗卻使出渾身氣力把他掙脫,森森笑道,“老狗,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
說是遲那時快,老嫗伸出手,猛的往自己眼睛上插進去,鮮血迸濺,卻不聞一聲慘叫,有時候心裡的疼痛比身上的更加劇烈。
“求求您,求求您幫我殺了這個老狗!哈哈哈哈!”
我心裡咯噔一聲,等反應過來卻晚了,那個老嫗已然倒在地上,嘴裡溢位鮮血,赫然已經咬舌自盡。
“仇怨…仇怨的魂靈…”降頭師咧嘴大笑,嘴裡嘰裡咕嚕念著咒語,輕輕拍動手中的魂甕。
我趕緊反應過來,甩手一張驅邪符,就要撞在他身上時,一蓬黑霧帶著桀桀怪笑出現,把驅邪符擊飛出去。
正是一個醜陋邪惡的小鬼,在空中飛舞,轉瞬來到了老嫗身邊。那個保鏢也驚恐的跑到一邊,小鬼將老嫗身上散發的怨氣全部吸收,身子又凝實了兩分。
“死…我要你們…全部都去死…”降頭師猖狂大笑,吸收那些怨氣之後,他的臉頰之上開始浮現一抹紅暈。
“誰要誰死還不一定呢!”我輕笑,區區一個小鬼還敢如此囂張?雖然被老嫗的果決驚了一把,但不代表我怕這個醜逼。
“用自己血親煉小鬼,該誅!”
“桀桀桀,愚蠢的支那人。”降頭師身子一擺,露出了腰間那面奇怪的腰鼓,兩隻手在上面不停拍擊,越來越快,舞動的步子愈發迅速。
他頭上的小鬼如同受了某種刺激,仰天厲嘯一聲,兩隻稚嫩的手上長出鋒利的鬼爪,閃露直逼人心的寒芒。
“變陣之四!滅!”我再次甩出一把符籙,直接用變陣招呼他。
嘴裡譏諷沒錯,但不代表我會再犯相同的錯誤,這個小矮子不容小覷,那個小鬼本來和夏子歸差不多,但是吸食了老嫗的怨氣,又強了兩分。
符籙組成的滅字朝著他鎮壓,小鬼不曾躲避,雙爪撕裂,和變陣碰撞。立馬就被變陣壓在其中,但我沒有一點喜色,第四變陣還沒有直接將他湮滅的能力。
“殺!殺!殺!”降頭師踮腳跳躍,樣子滑稽,爾後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萎靡,但是他那隻小鬼越來越亢奮,雙目瞬間赤紅。
手臂突然伸長,將符文組建的變陣直接撕裂,脫困而出,一往無前,準備朝我揮爪。
此舉正和我意,不躲不閃,面對那隻猙獰惡鬼露出笑容。
“桀桀桀,桀桀桀!”
“今日,我幫你解脫吧!希望來生再世為人不遇到這種人渣父親。”我右臂狠狠揮出,漆黑的鎖鏈劃破虛空。
如同靈蛇一般將小鬼死死纏繞,他在不停掙扎,鎖鏈嚯嚯作響,但是無濟於事。
黑袍那種鬼物離鬼王只有一步之遙,就算正統鬼差都不一定能鎖住。可惜小鬼不是黑袍,只能被我按在地上摩擦。
“變陣之二,淨!”
又是幾張符籙飛出,在小鬼身周環繞,散發出金色光輝,消磨著小鬼身上的陰死之氣,等他黑氣散盡,便是功成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