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
許楓橋竭力剋制自己去想她,竭力克服那個女人帶給自己的影響。
“呼。”他長舒一口氣,強忍住想要離去的慾望,如果此時走了,一來對不住兄弟幾個,二來豈不是承認自己失敗了。
“小三兒,你怎麼了?”張富貴問道。
“沒什麼。”許楓橋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眉頭皺起,“這麼苦?”
於是高俅三人就看著許楓橋把茶水一潑,重新倒了杯白開水。
又喝了口水,感受著熱量從喉嚨裡往下走,許楓橋問道:“她什麼時候到。”
“從機場到這……二十分鐘左右吧。”張富貴看了眼手上的表,“這個點路上絕對不會堵車,估摸著三點五十左右就到了。”
嗯了一聲,許楓橋重新看向手機,“繼續,再來一把?”
餘禾想說什麼,被高俅阻止了,他們都很擔憂和關心許楓橋,但這是對方的私人問題,他們也不好過問。
其實他們也很好奇,當年的許楓橋和梁妃清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又開了一把遊戲,許楓橋被分散了一些注意力,倒沒有像之前那樣了,他得以平復自己的內心,恢復冷靜。
吃了一把雞,又來了一把,打到一半,張富貴的手機又響了,是梁妃清已經到了樓下。
許楓橋看了下時間,已經四點了,他冷笑一聲:“她故意來晚的。”
“走吧,誰和我下去接她?”張富貴酒已經醒了許多,他起身問道。
“我和你一起吧。”許楓橋站起來。
高俅和餘禾點點頭,心道也好,真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有老大看著,應該也沒問題。
下樓的時候,許楓橋心情其實很不平靜,伴隨著腳步一上一下,在過去的一些時日,他想過很多種再見面的情景,也想過很多種見到她的心情,如今看來,一切馬上就要到來了。
懷著忐忑,兩人到了一樓。
許楓橋一眼就看見了她。
她就那麼站在門口旁邊,低垂在西方天空的陽光給她鍍上燎人的色彩,如墨的長髮直直的披在兩肩,垂到腰際,身材高挑,肌膚勝雪。
她也看到了兩人,兩隻眼睛眯起來,彎成了月牙狀,又透著狐狸的狡黠,伸出手臂揮舞著。
離近了,許楓橋看的更清楚了,她穿一件白色羊毛衫,外面一身棕色修身大衣,下身是輕鬆風格的牛仔褲,即使沒穿高跟鞋,個頭依然達到了許楓橋的眼睛處。
她一開口,像是冰雪中燃燒的篝火,在清冷中蘊藏著熾烈,有一種說法叫做御姐音,道:“富貴大哥。”
張富貴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然後她又看向了許楓橋,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又走近一點,甚至額前的髮絲飄起,都觸在了許楓橋的鼻樑上,有些發癢。
“許哥兒——”她這般叫道,很奇怪的音調,後面加了一個兒化音,然後又拖長了尾音,這使得這個稱呼顯得輕佻,甚至更像是調戲。
許楓橋閉上眼又睜開,他往後退了一步,輕聲答道:“梁小姐。”
此前所有的猜想都做了廢,他想過的無數種情景都沒有這一幕,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心裡所有的忐忑都消失不見,轉而是一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