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顯然也明白這個問題。
現在的情況是馬上就要揭牌了,自己兒子那破牌明顯是贏不了的,贏不了就要賠光所有錢。
那麼有解決辦法嗎?有的。
就是他在揭牌之前提前棄牌,那自己兒子就贏家通吃。
可是他已經和三號打好了包票,倘若他棄牌認輸,就要承擔全部損失。
若他是用的自己身體,那他一定毫不猶豫的棄牌了,無論如何,他肯定要為自己兒子留後路,可是他現在用的是許楓橋的身體。
許楓橋信任他,幫助他,他不能恩將仇報。
老宋在搖擺著痛苦著,許楓橋都感覺那種被牽連的絲線似乎有自己破裂的趨勢了,但他沒有動也沒有說什麼,他想看看老宋怎麼選。
最終,“許楓橋”睜開眼,看也不看跪著衝向他的宋一鳴,聲音沙啞的說道:“揭牌吧。”
宋一鳴苦笑著站起來,他在笑自己的異想天開,也在笑自己的愚昧無知。
老宋終究是選擇了站在“義”的這邊。
許楓橋很受觸動,但他做不了什麼,說真的,他承受不起這幾百萬的貸款。
宋一鳴手已經放在了牌上,這次他沒有顫抖,只是沉默。
“等下。”三號看了這麼久的戲,突然說了一句。
宋一鳴的手停住了,他茫然的看著三號。
“別那麼著急蓋棺論定,也許事情還有別的發展也說不定呢。”三號逐漸走近,臉上帶著笑意道。
“梁三爺。”安爺吐了口菸圈,把煙遞給旁邊的手下,衝三號拱手道。
“哦?現在居然還有人認得我?”梁三爺抻了抻衣服,看著安爺笑道。
“說笑了,梁三爺的名號往洛河市一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安爺也笑著答道。
許楓橋心想,我咋不知道啊。
也沒理會安爺的客套話,梁三爺轉頭看向宋一鳴,“你的故事我大體聽說了,不管幾分真幾分假,按理說這是安爺和你內部的事,我本不該插手的……”
“不過既然這小夥子接的是我的班,我也就來攪攪局。”
梁三爺面容清俊,下巴是一小撮山羊鬍,身上黑色西服,手上還撐著一根紳士手杖。
捋了捋自己的鬍子,梁三爺笑嘻嘻的說道:“我可以主動棄牌認輸,相應的,小夥子你也不用承擔這筆賠款,我只有一個要求——”
伸出食指左右搖晃著,梁三爺看著許楓橋,頓了一下說道:“你來我身邊幹活。”
安爺在一旁苦笑,這梁三爺果然豪氣瀟灑,幾百萬說扔就扔。
同時,他又看向許楓橋,能被梁三爺看重主動提出跟在他身邊,這小子怕是以後的路穩了。
許楓橋愣了一下,沒想到事情到了自己身上。
“先生,你想跟梁三爺走嗎?”老宋帶著一絲期待問道。
許楓橋知道老宋想的什麼,但他還是拒絕了。
實在是他可以放心國家,卻信不過個人。
力所能及之下,他不介意幫助老宋解決這些事情,但牽扯到自己,他還是沒辦法答應。
老宋沉默,最終嘆了口氣。
許楓橋只感覺牽連自己的絲線一根根離開,最後他恢復了自身身體的控制權。
已經飄出來的老宋顯現身形,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