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山福地,水簾洞洞天。
此時的五個大字彷彿嘲諷一般。
“這怕不是要折在這洞天福地了。”
許楓橋看了下手機,只剩下百分之七的電,而且沒網沒訊號。
現代這社會,一旦手機電量進入紅色區域,人們就會有極大的不安全感和焦慮感。
不過許楓橋還好,他平日裡性格屬於偏佛系一些,對很多事情不是那麼在乎。
“小白蛇,你說這機緣我們不會是有命拿,沒命享吧。”
許楓橋揉著肚子,坐在地上,倚靠著石匾說道。
“呸呸呸,怎麼說話的。”
白蛇吐著信子,翻了個白眼。
“其實想想啊,感覺今天經歷的這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真是不可思議。”
隨手把後天乾坤壺拿在手中,向上拋起來又接住,許楓橋感嘆道。
白蛇依舊在吐著水箭。
“小白蛇,你有名字嗎,沒有的話,我就叫你小白吧。”
許楓橋坐起來,對著白蛇說道。
堵住洞口的巨石紋絲不動,白蛇的水箭似乎也吐不動了,它的身子有些萎靡。
“你不說話就當是預設了。”許楓橋沒聽見白蛇表態,就繼續說道:“我曾經想過很多種死法啊,比如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得知了自己是個孤兒,那時候每天晚上,我都活在痛苦和不甘之中,有時候也會怨恨,怨恨那對殘忍的父母。”
白蛇許是累了,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那時候我常常構想出自己的悽慘下場,例如凍死,餓死,被賣掉,或者乾脆在無人問津的晚上,墜入這淌淌的洛河,給自己來個了結。”
“不過,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糟。”
“我記得我們村子裡村長家的孩子總是喜歡欺負我,可是每次都被他老爹揍,每次被揍的時候鼻涕眼淚一把流,不得不說,村長打孩子真是一把好手。”
許楓橋臉上透露出淡淡的笑意,他腦海中又浮現出那些時光。
“還有隔壁家的王嬸,她總是罵著我貪婪鬼,可憐蟲,可是我上學的時候,她給我的資助卻總是最多的。”
“村東頭有個老秀才,當年三下鄉的時候來到了我們村子,身上總是穿著個破爛長衫,喜歡在那棵老柳下面乘著涼,口中用著怪異的腔調唱著歌。”
“我記得後來上大學的時候,我們思修課的老師在第一節課上讓我們寫上自己對哲學終極三問的答案。我當時寫的是:我是一個普通人,我從絕望中來,要到平凡中去。”
許楓橋看了一眼周圍的石壁,上面已經沒有光芒了,手機的電也耗盡了,進入了休眠模式。
他繼續說道:“只是如今看來,我似乎又有了新的答案。”
白蛇昂著頭,等待著許楓橋說出他的答案,卻什麼也沒等到,不由得疑惑的看著他。
卻只看見許楓橋笑了笑,伸出手來摸了摸白蛇的頭。
“嘶。”
白蛇扭著身子,眼神裡傳出危險的訊號。
許楓橋訕笑一聲,見好就收。
“小白,我想我們有機會出去了。”
“嗯?”白蛇停下纏繞的動作。
許楓橋拿著手裡的後天乾坤壺,似乎有些激動:“我需要點時間,煉化了這法寶,把山石收入裡面,我們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