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東輕佻而曖昧的盯著她,突然又想到第一次見她時的場景,心裡有過那麼一瞬間的猶豫,他咬了咬牙,“刷”的一下,手裡的劍挑開了她的腰帶。
他要向天地證明,她是他的。
是生,是死,她都是他的。
他還要讓沈獻知道,他得不到的人,他能得到。
就在他顫著手指伸向她時,她忽然抬起血紅雙眸看了他一眼,眼睛裡崩射出不同尋常的殺機,他彷彿一下子看到了從前的她,驟然一愣。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時,一陣香風拂過,他眼前的她漸漸變得模糊重疊。
“你——”
只說了一個字,他軟軟的倒在了風雨裡,劍也隨之落地。
拼命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全身所有骨頭就像被抽走了一樣,只剩下一癱死肉,他根本爬不起來,可是意識卻清醒無比。
他驚恐的盯著她:“你到底對我用了什麼?”
她將腰帶重新系了一個結,俯視著他,冷笑道:“拈花笑。”
他的臉色頓時煞白如死屍,雙眼裡盛滿巨大的驚恐,他知道拈花笑的可怕,因為他曾親眼目睹有人中了拈花笑之毒忍受了萬般折磨,極度痛苦的死去。
到底是他太大意,太輕敵了,他以為姜辭中了洗髓之毒已經成了一個廢人,可是他忘了,她不僅醫術妙,還擅長毒術。
他,怎麼可以被色字衝昏了頭腦。
他應該一劍殺了她的。
一切都太遲了,他的身子如篩糠般顫抖著蜷縮成一團,臉上露出懦弱的討饒的神情:“姐姐,求你看在過去的情份,就饒我一命,賜我解藥好不好?”
“情份?”她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聲音冷的就像被寒冰凍結了一樣,“你以為我們之間還有情份可言?我問你,為什麼要派這麼多人來殺我,你們是不是和朝廷中人勾結了,你們想殺的人還有趙元祈是不是?”
他答非所問的哀求道:“姐姐,求求你賜我解藥,只要給我解藥,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姜辭的聲音驟然凜冽:“快說!”
“說,我說,是南煙,是南煙想借著朝廷之手除掉你,這樣沈獻就不會懷疑她了。”
“……”
“也是南煙暗中勾結朝廷,告訴朝廷你是神醫隳原,還救了趙元祈之事,所以才會引來大批刺客。”
“她既然想借朝廷之手,為何又要派你來?”
“她……她不放心,她說你中了洗髓之毒又摔落懸崖都沒死,命實在太大了,所以要我務必親眼看到你的屍體才能放心。”
“那這些朝廷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
“這……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都是南煙秘密和他們聯絡的,南煙做事素來謹慎,我根本無從得知,姐姐……”他廢了吃奶的力氣,慢慢朝著姜辭抬起了手,“我都告訴你了,這下你可以給我解藥了吧。”
姜辭冷笑一聲:“你中的只是普通的軟骨散,不過半個時辰藥效便散了,何需解藥。”
“你——”
“不過……”她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絲噬血而殘忍的笑,“你已經等不到半個時辰了。”
“你……你想幹什麼?來……來人……”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俯下身來默默撿起地上的匕首和長劍,將匕首妥當收好,手持長劍走到他面前,毫不猶豫的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