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帶我去見姜娘子,快!”馮袖見到女兒吐血,已嚇得魂都沒了,只知道哭,她上前一把扯住辛夷的衣袖,“姜娘子她認得我的,我是葉家二太太馮袖……”
突然,“噗”的一聲,葉慕九在昏迷中又嘔出一大口血來,噴到趙元翌身上,洇溼了一大片。
“寶珠,寶珠——”馮袖幾乎要被嚇瘋了,淒厲的大叫起來,“姜娘子,姜娘子……”
姜辭已經驚醒,甚至連外衣都來不及披,趿了鞋子匆匆走向屋外,在她的腳步跨出屋外的那一刻,趙元翌只覺得這漆黑的夜在瞬間被點亮了,有些令人眩目。
黑暗中,雖然不能看清她的臉,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是她!
竟然是她!
那個將他一屁股踹下河的野丫頭,當時,他正在一山清水秀處美美的釣魚,還釣到了一條大魚,正樂得不行,要將魚拉上來,誰知樂極生悲。
不知從哪裡跑出來一個野丫頭,不由分說從背後狠狠踹了他一腳,他咕嚕滾下河,她站在岸上,一手叉腰,一手氣勢洶洶的指著他。
“你個無恥銀賊,竟敢欺負我家笙笙,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今天就將你餵魚!”
後來,又跑來另一個丫頭,當時他不會水,慌亂之下能看清這野丫頭的臉實屬不易,後來來的那丫頭,他就看不見了,只聽到這野丫頭張狂的大笑起來。
“哈哈……笙笙,你瞧他多狼狽,我將他踹了個屁股開花,哈哈……爽不爽?”
“姐姐,他好像真的不會水……”
“怎麼可能,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不會水……”
“呀,不是他,不是他,姐姐你踹錯人了……”
於是,溺水的他又狼狽的被野丫頭撈了起來,醒來時,發覺野丫頭正嘴對著嘴輕薄他。
她不僅不負責不道歉,還大肆嘲笑了他一番:“一個大男人,生得倒是人高馬大的,怎麼就跟個弱雞似的,不,你連弱雞都不如,弱雞落水還能扇著翅膀撲騰兩下呢。”
他貴為皇子,母族亦尊貴,從來都沒有如此狼狽過,回來之後,他一氣之下便學會了游泳。
從此以後,這野丫頭可惡的臉像是揮之不去的陰影,時時盤旋在他的腦海,他本欲派人將她捉來好好教訓她一番,後來再想想,男子漢大丈夫何必跟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也就罷了,所以再未見過她。
沒想到,她竟然就是元祈嘴裡的阿萌。
他的臉明顯的僵了一下,這野丫頭懂醫?
姜辭連他是哪根蔥都忘記了,也忘了男女之嫌,急奔過來:“快,快帶她進屋!”
……
等待,是一種煎熬。
馮袖焦灼萬分的守在屋外,近乎肝腸寸斷。
稍傾,屋門開啟,姜辭表情凝重的走了出來,馮袖立刻衝了過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姜娘子,我的寶珠她怎麼樣了?”
短短時日未見,馮袖彷彿老了十餘歲,鴉青色的兩鬢已添了斑白,臉色憔悴不已,一雙眼睛佈滿了紅血絲,姜辭心裡升起一絲柔軟和憐憫:“血已經止住了,可是……”
“可是什麼?”
馮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寶珠的病情被耽擱太久了,如今已傷及五臟六腑,乃至全身血液和腦子,想要救回來恐怕……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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