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她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總覺得有大事發生。
姜辭不想生死關頭,林氏還這般顧及她的安危,她心中感動不已,激起胸中義氣:“不,夫人,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陪你。”
“阿辭,聽話!”林氏紅著眼睛拍了拍她的手,“你若真的有心,待禍亂消彌,你自可上山來,只是阿辭,你一定要答應我,萬不可說出你在山中所見所聞,哪怕對你的夫君也不能提起。”
“嗯。”姜辭聲音哽咽:“夫人,你何以這般信任我?”
“不瞞你說,我一直把你當成女兒對待。”林氏眼圈更紅了,“你還記得嗎,當初我一見你便說你與故人相似。”
“……嗯,記得。”
“那位故人是與我一起長大的姐妹,雖不是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只是後來那位姐妹舉家搬遷,我和她聯絡的便少了,再後來……”再無聯絡了,她哽咽了一下,“我瞧見你,就像瞧見了當年的她,而且越瞧越像。”
“那她是誰?”
“這個……”林氏猶豫了一下,只說了三個字,“她姓程。”
她本不該多說,畢竟她是反賊,一旦說出姐姐是誰,那別人就可以順藤摸瓜知道她是誰,到時恐致夢家禍從天降,她背棄父母,不能在床前盡孝,已是大罪,如再禍延家人,豈不罪孽更加深重。
可是現在,恐和阿辭再無見面之日,若心中疑慮不解,她不甘心,只是到底不敢說的太多。
“姓程?”姜辭意識到了什麼,“我娘也姓程。”
“那你娘叫什麼?”
“程宛白。”
“什麼?”林氏激動的握緊了她的手,勾起早已塵封的往事,淚如雨下,“你竟真的是宛白姐姐的孩子,那宛白姐姐她還好嗎?”
“我娘她……死了好些年了。”
關於孃的記憶,她是一點都沒有了,就像陌生人一樣,再提起時,說不上有多傷心,只是覺得心中酸楚。
“姐姐她……竟然死了。”
林氏心中悲切難言,這些年,不僅兒時的玩伴,她連父母兄弟全都捨棄了,她心中埋著多少痛苦,多少虧欠,多少折磨,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可是為了夫君,為了她可以連性命都可以不要的夫君,她從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後悔,不代表不痛苦,不遺憾。
這一刻,所有的情緒就像洶湧的浪潮一樣排山倒海的襲來。
站在旁邊的安嬤嬤也紅了眼睛,心中喟嘆一聲,勸道:“夫人若要再傷心,總有機會能再和阿辭姑娘見面的,現在時辰也不早了,讓阿辭姑娘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再不走,恐怕天黑之前下不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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