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男兒,一再被一個小娘子稱為公公,花霖月心裡憋憤可想而之,欲從屋頂上跳下來讓姜辭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男兒,又見阿花齜著牙,虎視耽耽的盯著他。
想了想,還是立在原地沒有動,只是摸著下巴嘆息一聲。
“可惜啊,這麼美的小娘子,竟是個瞎子,爺明明是個男人,你卻看做……”
他重重磨了一下牙齒,沒有將公公兩個字說出來。
姜辭本不欲搭理他,轉念一想,這廝時常在洛河鎮出沒,興許知道家中訊息,不如打探打探,便笑道:“隨你怎麼說,不過花公子倒是藝高人膽大,連關蒼軍的地盤都敢闖。”
花霖月見她不怒反笑,心裡的那點憋憤立馬一掃而空,摸著下巴笑道:“這天下有哪裡是爺去不得的,對了,小娘子,你怎麼上山來了?”
姜辭仰著脖子道:“這樣說話甚累,不如公子下來一敘。”
花霖月瞧了瞧牙齜了半天的阿花,姜辭會意伸手摸了摸阿花的腦袋,阿花親密的蹭了蹭她,乖乖垂下了腦袋。
姜辭笑道:“你下來吧,阿花不會對你怎樣。”
“真是怪了,這阿花誰都不親近,為何獨獨聽你的話?”
說話間,一道月白色於高壓之處籠罩而下,花霖月已落至姜辭面前,滿臉的疑惑不解。
“自然是我人品好。”
花霖月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她:“你把蠢花想得太聰明瞭,它哪裡分得清人品好壞。”
阿花立刻又齜起了牙,憤怒的盯向他,好似在說:“你才蠢,你們花家全家都蠢。”
花霖月依舊聽不懂阿花的獸語,只聽姜辭笑道:“阿花比你不知聰明多少。”
阿花聽了,搖搖虎尾,又親密的蹭了蹭姜辭的手背,姜辭繼續道,“再說,你自己就姓花,焉知這蠢花叫的不是你自己?”
花霖月抽抽嘴角:“好男不跟女鬥,我不和你爭辨這些。”
說著,眨眨風眼,輕佻的拋了一個魅眼給姜辭。
“我和小娘子能在這裡遇見,可見緣分匪淺,你瞧……”他抬頭望天,“這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你懂得,嘿嘿……”
姜辭被他瞧的一身雞皮疙瘩,挑眉笑道:“我家阿花還沒吃晚飯呢,我瞧公子生得細皮嫩肉的,應該很合我家阿花口胃。”
阿花立刻伸舌頭舔了舔虎牙。
花霖月頓時一個激靈,伸手指向姜辭:“果然唯女子有小人難養也,你這小娘子心忒狠了。”
“難不難養,也勿需你養。”姜辭收斂了神色,換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問你,這幾天你可在洛河鎮?”
“在。”
“那你可見到向嬤嬤了?”
他大概知道她要問什麼了,搖搖頭,雙手抄胸憋著壞笑道:“嬤嬤我倒未見著,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見到你家夫君了。”
“真的,我夫君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眨眨眼,輕笑道:“他啊,現在正在春香樓左一個,右一個,抱著美人快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