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就到了丹城。
丹城裡的修士臉上明顯沒有了他們來參加煉丹師大比時的平靜安穩,臉上滿滿的惶然之色——雖然上任丹谷谷主想要以整座丹城為代價葬了容華一家,但到底沒成功,他想做的事情也沒有暴露出來。
而丹谷上任谷主對丹城的修士還是很寬容的,所以,丹城的修士在丹谷的庇護之下過的還算好。
但白煙柳是如今的丹谷谷主,在她做過的事都被暴露出來,以名聲為名的皮被生生撕下,還狠狠踩了幾腳之後,她索性破罐破摔,肆無忌憚的在丹城之中劫掠男子,不拘修為,只要是容貌不錯的,都會被盯上。
所以丹城中的修士可謂人心惶惶。
在打聽清楚丹城中人為何會是這般模樣之後,阮琳簡直嘆為觀止:“這是不是就叫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不過,白煙柳都已經這樣了,她還怎麼好意思玷汙她純潔的初戀?”
“純潔的……初戀?噗~~”看著莫言殤隱隱發黑的臉,一旁的天獄沒忍住當即噴笑了出來。
阮琳感嘆完了才發現白煙柳的初戀就站在她身邊,頓時也不由有些尷尬。
莫言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被白煙柳勾起的惡心厭憎:“容道友,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辦?”容華唇角微勾,慢條斯理的說:“當然是,光明正大的打上門去。”
莫言殤沉默一瞬:“……丹谷的守護大陣很厲害,就算沒有弟子聽令,白煙柳也能憑借大陣……”
對上容華含笑的眉眼,莫言殤收了聲,他怎麼就忘了,眼前這個,可就是一位九階陣法師。
丹谷的陣法再難,也不會超過九階。
阮琳側頭看著容華:“你真的就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法子?”
容華想了想:“不如,我們先去打聽一下丹谷的情況?”
“這個我知道。”陌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然後一道白影撲在了莫言殤身上,語氣驚喜激動:“莫師叔,你總算回來了!”
莫言殤眉心微蹙,顯然他是不喜與人如此親密的,但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將身上的人撥開,扶他站正:“你是?”
顯然,莫言殤並不知道這個弟子是誰?
聞言,那個弟子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尷尬,隨即輕咳一聲:“莫師叔大概已經忘了,魔獸潮中你曾經救過我。”
莫言殤沉默,他確實忘了,因為他在魔獸潮中救過的丹谷弟子還有其他門派的修士並不少,甚至白煙柳他也救過……
想到這裡,莫言殤不由一頓,他當時就不該救白煙柳,順手在她身上補一劍,解決了這個禍害多好!
“你先說說丹谷的情況怎麼樣了?”見自家好友陷入沉默,知道他有點尷尬的天獄就站出來解圍了。
那小弟子看了天獄一眼,又看到莫言殤沒有反駁的意思才說:“幾天前,眾多勢力逼上門來討要說法,卻被谷……白煙柳那個女人不配做谷主!”
“他們被白煙柳打了出去,然後白煙柳就開了護谷大陣……我們丹谷乃十大超級勢力之一,護谷大陣當然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
說到這裡,小弟子不由一臉驕傲,那是對宗門的歸屬感。
容華,阮琳還有林安暖互相對視一眼,饒是丹谷最近乃是多事之秋,幾乎被打落谷底,但不可否認它的底蘊仍在,最起碼,丹谷的弟子對丹谷還是有著歸屬感的。
那小弟子還在繼續說:“可是那些勢力已經去請九階陣法師了,要是真被他們請到……我們丹谷現在正是大難臨頭了。”
小弟子一臉低落,還有對白煙柳的憤恨,要不是白煙柳對太上長老們下了相思引,將他們囚禁起來,這些勢力縱然上門,又哪敢如此放肆?!
這些人,當初沒有一個是沒在他丹谷求過藥的,可他丹谷落難,居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在他丹谷身上咬一口!當真是一群白眼狼!
更何況,小弟子心中明白,若是躲不過這一劫,他們丹谷也就完了。
小弟子抿抿唇:“其實還該感謝其他同為十大超級勢力的存在,他們雖然沒來幫忙,卻也沒有來落井下石,不然,怕是連這幾天我們都撐不過去……”
“也是那些人太過分了,他們都上門求過我們丹谷,結果到這時,居然都跑上門想滅了丹谷分一杯羹!”
小弟子忿忿不平,莫言殤卻是搖了搖頭:“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別說他們上門求丹藥時也給過報酬,他們與丹谷也算兩清。”
“就算是有些交情,又怎麼比得上那看得見的利益?”
莫言殤和那小弟子交談,阮琳卻湊到容華身邊使了個眼色,問這個小弟子究竟有沒有問題。
雖然她也不覺得這個弟子有問題,畢竟,白煙柳現在的境況,估計也沒人想真心幫她,沒人願意幫她。
不過,擅長推衍之術的容華看人到底更準,是忠是奸一眼分辨,所以,還是讓容華再確認一下比較好。
容華搖了搖頭,示意阮琳,這個丹谷小弟子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