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藝晴驚得手機都沒握住滑地上去了,她顧不得去撿,頗有些慌亂地問:“你……你怎麼懂這些?老闆,那個鬼還在嗎?她會不會害我?”
沈茹茹搖頭:“你身上只有陰氣沒有煞氣,說明沖撞的不是惡鬼,你放心,只要帶了鎮邪符,就連惡鬼也不敢靠近。”
嚴藝晴接過【鎮邪符】,緊緊捏在手心裡,“老闆,謝謝你,這事兒過去了,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今天又是夜戲,淩晨一點,《奇幻夜都》劇組燈火通明。嚴藝晴做好造型穿著戲服坐在一旁等待,男女主的戲份拍完才能輪到她,今晚也不知道要熬到幾點。她背了會兒臺詞,拿出手機給未婚夫發了一條訊息,他是個夜貓子,這個點絕對沒睡。訊息發出去二十多分鐘一直沒得到回信,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麼,她嘆了口氣,收起手機繼續看劇本,然而心思缺始終沉不進去了。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未婚夫的關系忽然就淡了,明明婚期臨近,交流卻越來越困難,婚禮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操辦,他只顧著工作袖手旁觀。要不是談了那麼多年,再加上自己年紀也大了經不起折騰,有時候真想一拍兩散算了。
嚴藝晴呆呆地想了很久,直到導演喊她的名字才回過神來。
淩晨三點,終於輪到拍她的戲份了。
工作人員給她吊上威亞,她站在房頂,等聽到導演的開始後毫不猶豫地縱身從房頂上跳了下去。失重下落的瞬間,她意識到身上的威亞還沒處理好,周圍響起一陣陣驚恐的叫喊聲,她緊緊閉上眼不敢直視下方,墜落的過程中胸口處忽然散發出一股滾燙的熱流。
下落的速度似乎被減緩了,撲到地上的瞬間,嚴藝晴還有些呆愣。工作人員全部圍了上來,導演緊張地蹲下來看她,“藝晴,你感覺怎麼樣?我讓人送你去醫院!”
嚴藝晴緩緩搖頭,“……不用,我沒事。”
她撐著手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十米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連一點擦傷都沒有,說出去都沒人信。導演再三確認她沒有問題後回到座位上,示意拍攝繼續,“藝晴啊,你不要緊張,剛才我還沒喊你就往下跳,太危險了,一會兒別再犯這麼初級的錯誤了。”
嚴藝晴背後泛起一片涼意,她明明聽到了那聲開始……
她想起什麼,摸出掛在胸口的ini福袋,袋子裡的三角形符籙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小撮灰燼。
沈茹茹沒想到那位顧客那麼快又來了,而且身上的陰氣不僅沒少,還多了少量煞氣,她十分費解,“你最近有得罪人嗎?”
嚴藝晴堅定地否認:“絕對沒有,這一點我很確保,我也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老闆,請你幫幫我。”
沈茹茹問:“你之前有發現不對嗎?”
“有的。”嚴藝晴說,“能把門窗關了嗎?”
沈茹茹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到關門時間了,她把門窗關上,“你說吧。”
嚴藝晴摘了口罩墨鏡露出漂亮的面容,“我是一名演員,不知道你對我有沒有印象,我叫嚴藝晴。”
沈茹茹看到她的臉立即想起徐引舟之前誇過的鬼片女演員,瞭然,“是你。”
嚴藝晴點點頭,她摘下脖子上的鏈子,鏈子上掛著一顆檀木珠子,“我之前拍了部鬼片,拍戲過程中總是會出現各種恐怖的幻覺,當時我以為自己心理出現了問題看了很多心理醫生都不管用,後來碰巧認識一位大師,他給了我這個,戴上它之後我的幻覺就消失了。直到你說我身上有陰氣,我才知道問題並沒有解決,昨天晚上那東西又出現了,如果沒有鎮邪符,我現在不死也殘了。”
沈茹茹看了眼檀木珠子,“這是佛教的東西,雖然法力微弱了點,但確實有辟邪的效果。”她說著仔細瞧了瞧嚴藝晴的臉,皺起眉頭,“你上回就該摘了口罩,問題其實很明顯,面相上就能看出來。”
嚴藝晴著急道:“到底是什麼問題,能解決嗎?”
沈茹茹點頭:“當然能解決,但是得看你願不願意。你雙頰桃紅額間發黑,是很明顯的桃花煞,這事是你未婚夫搞的鬼,你們倆感情應該不太好吧,強扭的瓜不甜,趁現在還沒辦婚禮趁早分手。”
嚴藝晴的臉色瞬間白了,“是他?!他為什麼要害我?”
沈茹茹:“從面相上看,你們應該在一起很多年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嚴藝晴還是不敢置信,搖著頭喃喃道:“他怎麼會害我?”
沈茹茹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嘆了口氣,“不如這樣,你今晚在觀裡住下,這裡比較安全,不過房間不夠了,得委屈你睡會客廳。明天我陪你回去,幫你把這事解決了。”
嚴藝晴猶豫了一會兒,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沈茹茹和徐引舟一起跟著嚴藝晴前往a市。飛機落地後,三人直奔她未婚夫陸陽家裡。
正好今天是週末,陸陽沒上班在家睡懶覺,嚴藝晴有他家鑰匙,直接開門進了屋。
屋裡很安靜,嚴藝晴四處找了一圈,沒發現其他女人的東西,提著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些,她推開臥室門進去把陸陽叫醒。
陸陽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神情淡淡的帶著一絲不耐煩,“大清早的你過來幹什麼,我才睡下沒多久,困死了。”
站在房門外的沈茹茹和徐引舟默默看了眼時間,中午十二點多了居然還能說成大清早,過的哪個時區的作息?
嚴藝晴被他埋怨了一句,氣勢不由軟了下來,心裡卻更難受了,“我找你問點事情。”
“陸陽,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陸陽愣了一下,隨即更加煩躁地擼了把頭發,眼神閃爍道:“你被迫害妄想症吧,我害你幹什麼?”
雖然嚴藝晴自己演技很一般,但她對別人的演技還是有能力甄別的,更何況是外行,她的心不斷往下沉,“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