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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展示藏品的方式非常奏效。
蘇殷小心地語氣,讓他的心情稍稍愉悅。他滿意她的敬畏,對待她生命的施予者,她理應有幾分隨時可被收回恩賜的危機感。
所以他告訴蘇殷,“你與她們一樣。”
時的話落地有聲,又凜然眾生,充分表達了他對蘇殷的藐視感。
然而只有他自己明白,這句話裡有多大水分。
蘇殷詫異地從中聽出了少許咬牙切齒的意味,她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謙虛道:“不不,自然是新的更好一些,我哪裡比得上。”
時冷哼一聲,並不予解釋,他挑剔的目光落蘇殷身上,算是預設了。
蘇殷當然不會傻傻的去問,他已經有了這麼多藏品,為什麼還要抓住她不放?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他既將她帶回了第十域,總歸不會安安生生放她離開。
是徹底銷燬,還是將她的意識抹殺重置,結果都是一樣。
蘇殷大致猜測著,他是不是看不得心上人的臉,和楚瀾親親我我?
新舊藏品同臺展示,競爭上崗,優勝劣汰的意思不言而喻。
蘇殷又誇讚了一頓新藏品的優秀,她狀似不經意間走過去,在一位神情冷豔風格的作品前站定,故作驚訝的問:“大人一定費了不少心血吧?”
時:“……沒有。”
蘇殷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再接再厲的問:“她們很重要吧?”
時神色莫辨。
“也對,都是無關緊要的替代品,只有觀賞價值,應該算不上多重要。”
蘇殷自問自答,隨後她像是找到了側重點,說:“雖是觀賞價值,但也該有高有低。”
時冷眸看向她,“小蘇殷認為她們的價值如何?”
幾位容色絕世的女子,宛若畫作,垂首而立便是一道風景。性格不同,對時的依賴卻是顯而易見。
她們看待蘇殷這個同類的態度也不盡相同。
冷豔的面含霜雪,眼露不屑;活潑俏麗的吐了吐舌頭,衝著蘇殷做個鬼臉;憂愁的那一位,泫然若泣幽幽怨怨,一雙蒙上了霧靄的眸中,寫滿了譴責和小三。
蘇殷:“……”
“不好說,不過應該比不乖巧不溫順,還欺騙人的好很多。”蘇殷如實道。
隨後她穩重地拽過一個新人,從背後勒住脖子,右手上一把利刃,岌岌可危地戳著對方臉頰,她淡定地威脅說:“你別動啊,信不信我劃破她的臉,讓你看複製品都看不到完整版!”
蘇殷知道所有的複製品,時都可以揮手毀去,頃刻間灰飛煙滅渣都不剩。
那麼這張臉呢?
即便一個複製品,劃傷的話也會捨不得吧?
蘇殷不是賭,她是篤定,大概沒人比她更清楚男人的執念了。思念一個人有千百種方式,唯有他是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相同容貌的載體,來寄託情深。
蘇殷很看不上這種自我感動,自我高潮的做派,端著情深不己的人設,走得卻是一出歪門邪路。
不知那女子若是在天有靈,會不會壓不住頭頂的棺材板,然後爬起來找他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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