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少丞還想再說話,但是搖光看了眼賀坤山道:“就算你不想出去,難道你也想讓你的朋友和你一起赴死?”
尚少丞看了賀坤山一眼,沒再說話。
搖光笑了笑,正準備離開,誰知道剛才也一直閉著眼睛的尹知渡突然睜眼道:“天女搖光?”
搖光愣了一下,轉頭看著這個風華絕代的男人,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
搖光是蒼梧族最有靈性的人,與自然相和的人自然不會有太多的銳氣,相反更多的是和氣,但是這個男人身上的一切都像是鋒利的刀,即使他的動作依舊知禮優雅。
但是搖光最相信的永遠是自己的感覺。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尹知渡微微頷首:“可否給一碗清水。”
搖光一下子側頭就看見倒在一邊的宋安時,一下子又愣住了,容貌是一方面,搖光對於別人身上的氣息太敏感了。
她幾乎一下子就聞到了宋安時身上人命的味道,還有危險、未知和偏執;但是同樣她在宋安時身上看到了一種悲憫,一種和自然萬物息息相關的悲憫。
還有一種搖光說不上來的東西,只覺得好像與天機緊密相連,背後卻清氣橫生,明顯是大功德之人。
這人到底是大德還是大凶?
搖光還在盯著宋安時看,尹知渡抬頭又叫了一聲天女,搖光才回神,心裡掃過三人,也不免有些感嘆,說什麼蒼梧族得天獨厚,這外面的人竟然一個賽一個的出塵。
剛才的那個男人劍眉星目,雖然潦草但仗義疏闊。
這個優雅的男人身上有讓萬物臣服的氣質,將來非帝即將。
而這個女人,看不透,運道卻與那個男人平分秋色。
少丞這一趟恐怕真的不會輕輕鬆鬆出去了。
太過灼目又不夠被天道垂青的人,往往命途多舛,和這樣的人相交是本事,卻也很看本事。
“閣下稍等,搖光馬上讓人送來。”
“多謝天女。”
“閣下多禮。”
搖光才走出牢房,天廚就趕緊跟上,聽見吩咐她吩咐往裡面送些水和吃食的時候,臉都皺成了包子。
“天女,您為了少丞大人三番兩次出春草堂,已經惹得族人很不滿了,現在若還是與她們糾纏……”
搖光搖頭:“別說了,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的。”
天廚不是很樂意,她和天女從小一起長大,一路上的種種她都看見過,要說少丞大人不喜歡她們家天女,她是死也不相信的。
但私心裡相論,她是真的不喜歡少丞,因為他心裡總是裝著太多東西,從前是父母的仇恨,如今是外面的世界。
這樣的人又怎麼配得上她們天女?
尚少丞摩挲手上的鑰匙,感受到了前面灼人的目光。
“唉,書呆子,我說你怎麼不願意和這個女人成親呢,感情原來就有相好的啊。”
尚少丞瞥了賀坤山一眼,罵道:“別胡說。”
賀坤山哼了一聲抱起手看著尚少丞,眼裡寫滿了你再編,尚少丞自覺抵不過,轉了個方向背對著賀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