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陳沫真有欺師滅祖的斑斑劣跡,蠱溪還活著,並且揭發他,血衣門,明面上也不會為難陳沫,必會保持中立,畢竟入了神通期,陳沫也算是宗門的中流砥柱,蠱溪要想報復,只能自己來。
這種只限於神通期層面的公平公正,使得血衣門中,有不少神通期修士,相互之間有著深仇大恨,都不能透過宗門之手為難對方,只能各憑實力,每年“切磋”幾回、打幾場嘴仗,算是練氣期弟子為數不多可以見到修士出手的機會。
神色恢復平靜,陳沫將體內剛剛提起的氣元收回氣海,止住了腳底抹油、逃出宗門的趨勢。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遺言要說?”
陳沫冷冷地看著蠱溪虛影,靜待後文。
心中真實想法,卻是:
“老傢伙死了也不消停,還搞了個遺言噁心我?哦,不對,你只是提前寫好了遺書,防止意外罷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否預知到了自己的具體死期與死亡細節,要在遺言裡揭露欺師滅祖的親傳弟子。”
“滴!預知未來,不存在的!修行者,從不信命,只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多相信直覺,但直覺,不過是身體本能、外放神識、對外界危險感知等種種因素共同作用下的產物。”
說到底,修行者的直覺,還是理性因素得出的感性結論,與所謂的未卜先知、預言個人命運,完全無關!
晶片再一次打消了陳沫的猜測,讓他不再糾結於蠱溪遺言對自己的“負面”影響。
鬼火虛影,在一眾魔崽子與魔頭的期待之中,終於吐露出了一段文字,其語氣,也十分符合蠱溪的一貫作風,充滿我行我素的任我狂味道。
“本座蠱溪,某年某月某日留音於此,制定我蠱草一脈第十九任脈主的選拔流程,宗門英靈在上,天地共為見證,不得違逆!”
來了,這場脈主候選人的大戲,拉開了序幕。
鬼火“砰”的一聲,炸成漫天火星,於半空之中,組合成一連串文字,寫出了蠱溪的最後安排:
滄州有藩王,其名燕祁山,取其項上人頭者,可為我蠱草一脈第十九任脈主!
陳沫瞳孔一縮,終於回想起他在練氣期許下的承諾,不正是替某位寧姓女子取下其仇人的首級,其仇人,不正是藩地位於滄州邊境的“三字銜”王爺,滄平燕王——燕祁山嗎?
“倒是巧了,蠱溪的臨死前安排,正好替我了結了一件心事。”
陳沫不由一樂,只覺世事無比巧合,也不知道蠱溪留下這段“遺言”之時,是怎麼想的。
“只是,區區一名邊境三字銜的藩王,也值得十餘名神通初期修士出手,區區滄州郡城,何時成了如此的龍潭虎穴?莫非是比誰的取人頭速度更快?”
然而,陳沫思考之時,一眾競爭者,早已各顯神通,飛向了滄州!
蠱溪洞府之前,陳沫,竟然成了唯一的一名神通期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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