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從邪靈附體的驚詫中反應過來,陳沫眼前一花,視線之中,出現了一隻毛茸茸的腳丫子,黑乎乎的輪廓越來越大:
腳板上密佈著扭曲凸起的粗大血管,淡黃色的粗糙表皮下,是奔湧的暗紅色鮮血,幾處血液迴圈中樞附近,更有圓潤的血珠順著纖細的毛細血管滲出。
卻是邪靈在附體完成之時,立刻抬起了南蠻勇士的右腿,與地面幾近形成90°的直角,向陳沫面門踢來。
陳沫與“南蠻勇士”不過相隔一個手肘的距離,除了“呼呼”風聲,還清晰地聽到了“咔擦”一聲。
這是“南蠻勇士”動作過大,自行撕裂了雙腿之間的部位,發出了這道清脆響聲。
“南蠻勇士”“性別轉變”的關鍵時刻,陳沫眼角餘光,瞥見他雙腿之間,有一灘神似破碎雞蛋的“蛋黃”與“蛋清”殘留,咂舌不已:
“到底是別人的肉身,操弄起來,一點也不心疼,什麼誇張的動作都敢嘗試!”
若是一個簡單的高抬腿,以南蠻勇士高階武者的體魄強度與四肢柔韌性,斷不會“要害”扯裂、“雞飛蛋打”,就是一字馬的姿勢,也能淡然地擺個七天七夜。
但耐不住紅霧邪靈操之過急,藉助附體之身,抬腿的速度太快,已經遠遠超過了南蠻勇士的肉身極限。
因而,才有雙蛋蛋碎的“慘烈”傷勢!
這一記“先傷己,再傷敵”的狠辣招式,戰果卻是不錯的:
陳沫猝不及防,上半身只來得及向後稍稍一仰,躲過面部中招,但胸膛卻是結結實實地吃了這一腳。
“砰”
“南蠻勇士”這招突破肉身極限的踢技,極具衝擊力。
陳沫只覺胸膛向下一凹,雙眼一黑,如炮彈般向後方射去,去勢之猛,一連撞碎了十餘株老樹,這才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哇——”
喉嚨裡的逆血湧出,一片腥甜,但陳沫的胸中之氣,倒也捋順了,狀態恢復,雙手一撐地面,迅速站了起來。
“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拳拳到肉的野蠻爽感了,今天倒是可以和這野人好好耍耍!”
右手一擦,抹去嘴角的血跡,陳沫凌厲地盯著“南蠻勇士”,玩味地笑道。
雙眼之中,似燃燒著一團躍躍欲試的熊熊戰火。
在魔門的這些年,直來直往的肉搏,陳沫經歷的並不多,通常情況下,都是用遠端術法“無傷且完美”地解決了對手。
能近距離褻玩就絕不遠距離視x,這是修行者的一貫作風。
一劍西來,取人首級,滅敵於千里之外,甚至是眼神殺敵,才符合“化外仙師”飄飄欲仙、不沾俗世塵埃的灑脫風範。
即使是血腥的魔門,殺戮之時,也要追尋藝術的美感,哪能如粗鄙武夫般純以肉身之力殺敵制勝?
因此,劍修、體修,雖然都是崎嶇難行的修行之道,但選擇前者的修行者數量,遠遠超過選擇後者的!
劍修之風,席捲西海岸,甚至形成了太阿劍門這樣,以“劍”為名的千年宗派!
然而,能遠距離視x敵人、絕不近距離動手動腳的陳沫,卻被“南蠻勇士”的這一腳重擊,喚醒了血液中深藏的“肉搏”慾望!
偶爾來個肌膚對肌膚的親密接觸,還是頗有一番曼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