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這丫頭害了他的汝蘭,然後將事情推到他的大女兒身上?
“叫她回來。”蘇淮安道。
蘇清芷剛端起茶杯想潤潤唇,聞言一愣,隨即吩咐下去:“汀珠,將水月叫過來。”
這幾日,她已經將自己對小酒館的裝修方向告訴了十六。十六這丫頭聰明,一點就透,今日一早就由水月送她去了小酒館,著手準備釀酒開張。
“是。”汀珠在她身後應了一聲,埋著頭快步出了門。
等待的過程中,秦九兒一言不發。謝巡捕有意想挑起話題,蘇清芷也不插口,僅蘇淮安一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
沒一會兒,謝巡捕覺得沒意思,幹脆也閉了嘴。
汀珠知道小酒館的所在,一路直奔過去。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就找到水月,再一炷香的時間,就帶著水月回了蘭閣。
免去她行禮之後,蘇清芷代替秦九兒問:“汝蘭死的前一晚醜時,你在做什麼?”
“自然是在房裡淺眠,守著小姐。”原本像她這樣的奴婢,應該歇在主子臥榻的外室。可是蘇清芷並不喜歡這樣,她就一直是在自己的房中歇息。
水月有些不明所以。按理說,這些事情,蘇清芷都應該知道才對。
得到答案,蘇清芷看向秦九兒:“可有人能作證?”
一句話讓水月陷入她剛剛才陷入過的迷惘。在自己房中睡覺,還需要有人作證?
汀珠想了想,偏頭道:“奴婢可以作證,那日奴婢吃錯了東西,半夜肚子疼。水月懂些歧黃之術,幫奴婢按過xue道。”
“約莫是幾時?”秦九兒問。
這個有點難回憶,汀珠眯眼皺眉,認真地回憶了下:“那時候只有蟲鳴聲,奴婢想著等天亮就向小姐告假,去買副藥吃吃,所以看過時辰。”
“是幾時?”秦九兒重複。
“是醜時三刻。”似乎想起來當時的場景,汀珠斬釘截鐵道。
秦九兒眸中光華一閃,追問:“剛剛還支吾著,現在為何如此確定?”
汀珠面色一紅:“奴婢想起那時水月埋怨過一句,說奴婢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在醜時三刻,故意折騰她呢。”
水月低下頭,似乎也想起了這一茬子事。
她睡眠本來就淺,原本聽見動靜也不想管,只想讓她撐過去。可是到後面,她翻來覆去的聲音是在太大,這才起身過去幫她一幫。
對於這件事,蘇清芷是一點也不知情,只得喃喃:“都不告訴我……”
汀珠道:“第二日就沒什麼大礙了,而且奴婢身份卑賤,哪兒能拿這些事來打擾小姐。”
知道蘇清芷已經沒有嫌疑,蘇淮安微微放下心來:“秦姑娘可還有什麼想問的?”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兇手的確不像是蘇清芷。秦九兒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問道:“不知府中可否還有這樣的人?”
武藝高強的人自然是有的,可是沒有誰是看不慣蘇汝蘭的。蘇淮安收起不悅:“沒了。”
聽出他的不滿,謝巡捕連忙道:“或許是我們查的還有遺漏,不如我們再回去查一查,指不定有什麼別的線索。”
蘇淮安不希望兇手是自己的女兒,面色陰沉道:“我再給你們五日時間,想必以巡捕大能,定能查明真相。”
言下之意就是若查不出來,他就不必做這個巡捕了。謝巡捕汗毛倒立,驚恐不已:“下官必定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