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說完就走了。嚴柯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中無限酸楚。
丞相府。
蘇淮安想著朝堂上的變動,心道這次長安十有八九是守不住了。南宮錦還在北漠,蘇清芷前往北漠後便杳無音信,朝堂上太後愚蠢,也就嚴柯還在勉力支撐。
現在嚴柯被太後調走,朝堂失控。朝堂外的各種江湖勢力也在不斷集結。蘇淮安從下朝回來就在書房裡思索著,直到天黑。
蘇淮安走到窗子邊打個口哨。一隻信鷹撲稜兩下翅膀就飛了下來落在窗前。蘇淮安寫好密信放進信筒。
鷹飛走,前往北漠的方向。蘇淮安看著遠去的信鷹,他終究是個政客,危難時最終還是選擇了做牆頭草。
嚴柯帶著大軍浩浩蕩蕩的朝邊關出發。出發的那天,太後安排長安城軍民夾道歡送。嚴柯一身戎裝,與平日要不官服要不貴公子裝扮大不一樣,竟也有一股別樣的英氣。
他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士兵和押送的糧草,知道自己這次多半是有去無回。
南宮月站在皇城最高的地方,目送嚴柯離開。嚴柯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上,南宮月收回目光俯視長安城。
現在南宮錦身陷北漠,嚴柯外出,蘇清芷杳無音信,長安城現在只能依靠南宮月,長安城現在需要南宮月。
轉眼間,嚴柯已經帶著軍隊離開數十天。這麼多天裡,嚴柯真真感受到行軍打仗的苦楚。大軍已經臨近邊關,嚴柯的神經越來越緊繃。
雖然他沒怎麼打過仗,但是小時候看的兵書告訴他,敵軍在半道上會伏擊援軍——特別是有糧草的。走了這麼久也沒遇到北漠的伏擊,這令嚴柯愈加心神不寧。
“報!”探路的斥候兵回來了,“稟大人,前方即將進入一處山谷。”
嚴柯展開地圖。地圖上顯示前方確實有一座山谷。嚴柯皺眉,從地圖上來看,這座山谷地形險要,易守難攻,實在是伏擊戰的最好地點。
大軍在嚴柯的授意下繼續前行。山谷的入口已經顯現,嚴柯騎馬停在入口處——先鋒部隊已經進去了。嚴柯心中有一股強烈的預感——伏擊戰會在這裡打響。
“報!”斥候又來了,“先鋒部隊已經全部進入,後續是否跟上?”
“……”沉默良久嚴柯才開口,“命令部隊快速透過此處,不許做任何停留,也不許動山谷裡的一草一物。”
“是!”
斥候前去傳令,嚴柯駕馬跟上。
大軍已經悉數進入。嚴柯進去後才發現,這個山谷地形狹長,是典型的一線天。
由於人數龐大,待隊尾進入時先鋒部隊已經快要出去。嚴柯剛想鬆口氣,就聽見兩聲巨響。待煙土散盡,眾人這才發現——山谷的出口與入口已經被兩塊巨石堵上。
“有埋伏!”原本回來請援兵的副將,現在也隨嚴柯出征。畢竟有過作戰經驗,在嚴柯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他拉下馬,躲在草叢裡。
似是為了驗證副將的話。在嚴柯剛躲進草叢時,雨點般的箭矢便從山頭落下。許多士兵躲閃不及,被弓箭洞穿——弓箭上雕刻著北漠的圖示。
“我們遭遇埋伏了!”副將沖到一塊大石頭下指揮戰鬥,“先鋒部隊馬上用弓箭進行反擊!部隊立即撤出!”
聽了他的話,各個分營將領開始組織反擊。由於事發突然,加上地形因素,先鋒部隊的反擊並不順利,相反還折損了好多士兵。
副將見狀,隻身沖到先鋒營指揮戰鬥,讓幾名親兵帶著嚴柯撤退。
嚴柯在親兵的掩護下成功撤到大軍隊尾。這時前方的弓箭已經變成火箭,山谷裡本身便是石塊與雜草,火箭一觸即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