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芷看著表面上一派祥和的長安城,心中無限思念南宮錦。之前還不覺得,現在才發現長安城不能沒有南宮錦,自己也不能沒有南宮錦。
她靠在馬車裡,任夜風肆意拂亂長發。
到了攝政王府,蘇清芷在無羊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王府裡依然燈火通明,比起丞相府已不知道繁華了多少,可是——沒有她心心念唸的南宮錦。
回到臥房,蘇清芷和衣躺下。寬大的床鋪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也不會覺得小。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獨自在北漠的日子,每個晚上她都獨自躺在客棧硬邦邦的床上入睡。在被抓的前一天晚上,她還想著終於可以回長安見到南宮錦了。
誰知道,現在她回長安了,南宮錦卻身陷北漠……
第二日一早,蘇清芷坐在書房,盤算著如何在長安城勢力平衡的情況下前往北漠營救南宮錦。
朝堂如果交給嚴柯和南宮月,那麼丞相府由誰負責留意?如果嚴柯負責丞相府,南宮月一人無法與太後互制。
蘇清芷想了一上午,紙不知道寫廢了多少,卻始終想不出一個好主意。
“王妃。”無羊帶著婢女進了書房,婢女手中端著一碗羹湯。
蘇清芷靠在椅背上。婢女講羹湯放在桌上便被蘇清芷示意退下。婢女退下後,蘇清芷一臉疲憊,彷彿上午已經用盡了體力。
無羊將羹湯放的離蘇清芷更近。在蘇清芷喝下後才開口道:“王妃還是保重身體為緊。”
蘇清芷喝了湯,體力恢複了一些之後直接問道:“無羊,對現在的局面,你有什麼看法?”
“……”無羊抿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她,“無羊愚見,先應當先穩住朝堂,然後時時留意丞相府,避免再生變數。”
頓了頓,她繼續補充,“最後盯住江湖,古往今來,江湖人擾亂朝堂之事屢見不鮮。”
蘇清芷贊許的看著無羊,繼續提問:“那你認為,由誰留意丞相府比較合適?”
無羊啞然。朝堂關系她不是很懂,想了半天,試探性的開口道:“容慶?”
“容慶?”蘇清芷驚訝,他還在攝政王府?
無羊笑了笑,“去北漠前屬下把他打暈丟在王府門口,侍衛們把他拖進去了,現在應該還在地牢裡。”
“快帶我去!”蘇清芷從椅子上蹦起來就往地牢沖,好像終於找到了救命稻草!
無羊不由咂舌,卻不得不帶著他去地牢。
地牢裡面,容慶的慘叫聲仍舊隔著門傳出來,引得蘇清芷不斷皺眉。
上次她來地牢還是因為楚厥,楚厥死後,便再也沒來過。深吸一口氣,蘇清芷緩步走進地牢。
即便知道裡面應當是一副人間煉獄的場景,蘇清芷仍舊吃了一驚。
地牢裡,容慶的白色囚衣已經被血染成紅色。他趴在地上,顯然是被丟下去的,身上濕漉漉的,趴在地上大口喘氣。
兩邊審問的侍衛見蘇清芷來了,忙跪下請安。蘇清芷沒空理他們,只讓侍衛把容慶弄起來,她有話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