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做的,當然就不會承認。蘇清芷搖搖頭,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蘇煜安:“我沒有這樣做。當時我心疼弟弟看了那麼久的書,特意叫他出去走走。”
她省略了當時她也在現場的場面,眸中露出深思。
那已經是好幾日之前的畫面了,近來事情又比較多,很多細節已經模糊不清。她只記得自己當時好像是等著南宮錦換衣服……
對了,當時南宮錦換了衣服出來,已經成了個啞巴俠女!
想起那副場面,蘇清芷道現在都有些想笑,卻強撐著沒有笑出來。
低著頭的緣故,蘇淮安並沒有看見她臉上的笑,卻看見她顫抖著的雙肩。心下不由有些疑惑,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樣?
“是啊,明著是叫我出去走走,背地裡卻叫人把我綁了,丟去了難民窩!”蘇煜安紅著眼,以近乎咆哮的姿態說出這番話。
他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反倒輪到蘇清芷疑惑起來。難道這個人是真的被丟盡了難民窩?
“父親,您知道難民之間流傳的水疫嗎?兒子每天都擔驚受怕,生怕惹上了這種水疫。如今,兒子能回來已經是不容易,你還不給兒子主持公道,認為是兒子在誣陷大姐姐嗎?”
一句話說完,他又加上了“大姐姐”這個稱呼,聽得蘇清芷肉麻不已。
然而肉麻歸肉麻,該說的話她卻要說出來:“姐姐知道你受了苦,但是你不能因為記恨姐姐而……陷害姐姐!”
簡單的一句話,就將蘇煜安之前的鋪墊全部化為一場陷害,自作自受。
蘇煜安消失的當天,正好是出現千面娘子的那一天。蘇清芷從那天離開蘇府,就是直到現在才回來。
眼見著兩個人又要吵起來,蘇淮安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出聲制止:“行了。”
兩個人雖然都不怎麼聽他的話,但是表面上都裝出一副十分順從的模樣,低眉順眼之下倒是顯得平和了許多。
“這兩件事情就這樣揭過去,以後誰也不許再提!”不知究竟是為了維護誰,蘇淮安皺著眉頭看著兩個人,不悅的神情已經寫滿在臉上。
蘇煜安一時著急,還想多說什麼,卻被蘇淮安一個眼神制止。
那個眼神裡面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蘇煜安繼續糾結這件事情,那麼血珊瑚的事情他也得自己扛了!
與此相同,蘇清芷要是還繼續糾結血珊瑚的事情,那麼構陷府中嫡長子的罪名也逃不掉。
看似在為雙方開脫,卻在誰那裡都沒有撈著好。
蘇清芷那邊還好,蘇煜安小孩子心性,對於他的決定,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心底卻不知將他罵成了什麼樣子。
其實,蘇清芷在知道自己和蘇煜安之間的優劣之後,就沒有在血珊瑚這件事情上面多費什麼心思。反正左右不過是挨兩句罵,不痛不癢。
至於太後那裡,她難道還會真的怪罪不成?
依照如今朝堂上的局勢來看,她收複權力還來不及,哪裡還有時間來管她們是不是打碎了一個她賞賜的小玩物。
估計現在她連蘇清芷是誰都給忘了。
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也就沒有了太大的失望。蘇清芷神色恢複了平淡,目光幽幽地看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