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院子裡的人,就算個個都是她的人,也難免會出現香芷那樣吃裡扒外的。她剛才的作為,防的就是這群人!
“血珊瑚是太後賞賜之物,豈能說摔就摔?煜安為人雖然不懂事,卻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是不是你不小心摔了,然後怪罪到他頭上?”冷著聲音,生怕外面的人聽不見,蘇清芷又說了幾句。
汀珠連忙為香荷辯解:“小姐恕罪,香荷就一個小丫頭,平時做事兢兢業業,哪裡敢做出這樣構陷主子的事情來?還請小姐明察!定然不要放過真正摔壞了血珊瑚的人!”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香荷總算有些回過味兒來,卻仍然有點難以相信。見蘇清芷和汀珠都望著她,眼神裡滿是希冀,她不得不垂下頭去,大聲為自己開脫。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大小姐明察!”有冷汗順著額頭滑落到眼角上,又滴落在地上,一時間她的耳邊只能聽見陣陣蛙叫。
她的心跳聲猶如擂鼓,“咚、咚、咚”地響個不停,幾乎要將她的耳膜震碎。
難道大小姐現在是要陷害大少爺?原本她以為自己不會接觸到的後院爭鬥,馬上就要在她眼前近距離上演?
先前她不是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爭鬥,但是此時此刻,這樣近在眼前的場景,卻還是第一次見。讓她覺得……整個人都彷彿要飄出來。
其他原本已經睡下的奴婢,此時聞言不由又商量開來。
之前選屋子的時候,只有汀珠、香荷、水月這樣的大丫鬟才有資格獨佔一間,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是跟別人一起睡的,此時也恰好交談起來。
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像蚊子一樣盤旋開,卻並不讓人覺得煩躁,反而心情大好。
蘇清芷走到窗前看著下面,猛地將窗戶關上。
門窗都關上,聲音就難以傳出去。她湊到香荷跟前,小聲道:“你要記得,摔壞了血珊瑚的人是蘇煜安。因為事關重大,你覺得必須要等到我回來了,才可以跟我說,這才等到今天,等到現在。”
反正這些天來,這間屋子只有香荷進來過。血珊瑚究竟是什麼時候摔壞的,只憑她的一句話來斷定。
如果蘇清芷想要藉此來陷害蘇煜安,這就是個難得的機會!
不過……摔碎血珊瑚的罪名,蘇淮安會想要誰來背?
一個是紈絝不聽話的嫡子、獨子蘇煜安,一個是頗有用處,卻是外人的蘇清芷……
這樣的選項,應該選誰應該不言而喻。那麼,蘇清芷就應該把高度上升到更多人的層面上,讓更多的人來斷定究竟是誰摔壞了這血珊瑚!
從而達到,讓蘇淮安不得不秉公處理的目的。
香荷聽著她的話,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盡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現在事到臨頭,去仍然緊張不已。
“是……”顫抖著回答完,香荷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麼。
蘇清芷站起身來,往床上走去:“我累了,你們先去歇著吧。等明日一早,帶著血珊瑚的碎片去找蘇煜安。”
現在時間這麼晚,蘇煜安又早就被韓先生給弄得疼昏過去,不是鬧事的好時候。
那麼久只能期待著明天早上了,希望蘇煜安早上醒過來,不會被她的這份禮物砸到又昏睡過去。
他已經瞎了一隻眼,若是再受什麼刺激,難免會再發生點什麼別的事。
看著她一副睏倦的模樣,汀珠拉著香荷一起收拾了血珊瑚碎片,隨後緩緩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