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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錦輕笑了一聲，似乎並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
這個話題，蘇清芷已經提過好多遍了，彷彿是她心裡的一根刺，每提一遍，就將其紮得深一點。
連她自己也有時候弄不明白，究竟為什麼要把它紮得那麼深，難道僅僅是因為懼怕南宮錦的靠近？
或許是的，她早就明白皇家究竟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就算如今的南宮錦應該不大會陷入皇位之爭，如今還活著的皇室也只有南宮錦、和順王爺、和月公主，以及皇位上的那個尚且年幼的小皇帝——南宮儲。
這幾個人中，和月公主一介女流，自然難以登上皇位。剩下的和順王爺一心幫著南宮儲坐穩皇位，也沒有什麼威脅。
至於南宮錦自己，他要是想要這皇位，直接取了便是。畢竟現在的朝堂之上，雖然穩坐皇位的是小皇帝，但是誰都知道權利究竟都在誰的手上。
室內一時陷入尷尬的沉默。蘇清芷不知道該說什麼，南宮錦則幹脆不回答她之前的話。
外面秦九兒彷彿是跟著汀珠一起不知道去了哪兒，只留水月一個人守著。暗處，韓青、阿初都被分別派出去做事，現在這個院子裡，竟然只剩了三個人……
屋內相顧無言，外面水月一個人站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水月凝神看過去，只見一群人大喇喇地推開門，各自手中都拿著東西。
有的是掃地的掃帚，有的是炒菜的勺，全部一副兇神惡煞地盯著裡面看。
為首的一個大漢說：“這間院子以前是沒人的，現在突然來了人，一定是那些賤民將此地化為己有，想把瘟疫傳給我們!”
“我以前來過這個院子，也沒有看到人，那個角落裡以前擺著我家裡的簸箕，裡面晾曬著剛收下來的黃豆！”大漢後面一個戴著頭巾的婦人，她手裡拿著炒菜的勺子，惡狠狠地盯著屋子裡面。
“胡說八道！滾出去！”暗處的水月看不得她們這麼侮辱人，閃身出來瞪著她們，眉眼間原本消散了的戾氣又開始湧現。
她在南宮錦手下的訓練營長大，只要她想，隨時可以碾壓這些普通人。
大漢和婦人好像被她憑空出來的跡象嚇了一跳，隨即強撐著道：“你、大半天的還敢出來晃悠？不怕魂飛魄散？”
看似在關心水月的話，實際上卻是在罵她是鬼。
只有鬼會害怕見到陽光，也只有鬼會在陽光下魂飛魄散。
一時間，水月周身的寒氣更冷、戾氣更重。她能聽出那些人的弦外之音，卻強忍著沒有動手。
她記得，之前她出手教訓李氏的時候，蘇清芷就說過，以後沒有聽到她的命令，就不要動手。
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暗衛，她不可能連這點話都不聽。
“不管你怕不怕魂飛魄散，但是既然是死在這裡，就一定是我們長安的鬼。既然是長安的鬼，你為什麼攔著我們將那些難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