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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左的一掌打在蘇清芷身上，讓她頭暈目眩了好一會兒，卻仍是能分得清眼前的人是誰。更不至於將林煜認成是南宮錦。
可是現在的情況，著實不容樂觀。
林煜離得近，看著她臉上的變化，震驚得一時沒有動作。
另一邊的蘇傾雪探頭探腦看了半天，忽然捂住嘴：“天啊！祖……祖母，那是什麼？”
老夫人年紀大了頭眼昏花，也有些看不清。她想走近些看，蘇淮安卻一把抓住她，問：“林煜，發生了什麼？”
“回稟相爺……大小姐、大小姐的臉……”林煜彷彿受了驚嚇，話都有些說不利索。
她的臉？她的臉怎麼了？她只覺得火辣辣一片，有血液不知從哪裡流淌出來，順著唇線和下巴。有的滴落在地上，有的淌過脖頸，掩入衣領中。
難道她滿臉鮮血的模樣也值得林煜這麼大驚小怪？蘇清芷有些想笑，卻伸出手想要摸摸自己的臉，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別的變化。
然而她還沒碰到自己的臉，不知林煜從哪兒拔出一把刀來，橫在她的脖頸上：“說！你為什麼要潛入蘇府！”
她、潛入蘇府？
“我是蘇家大小姐蘇清芷，蘇府就是我的家！”忍著疼痛，蘇清芷皺著眉頭看向林煜。
過了這麼一會兒，她已經不再頭昏眼花，眼前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遠處，香荷跌坐在地上，蘇傾雪倚靠在老夫人懷裡，蘇淮安皺著眉頭板著臉，全部的全部，所有人都拿陌生的眼光看著她！
“胡說八道！你是千面娘子！我蘇府的大小姐已經被你害死了！”林煜的刀拿近了幾步，貼在蘇清芷的面板上。
鋒利的刀鋒割破了面板，傷口處隱隱透出幾顆血珠出來。
可是蘇清芷彷彿完全不知道痛，她看著林煜，心裡大概明白是發生了什麼。
林煜的刀很細，完全不足以當做鏡子來用。蘇清芷顫抖著手，難以置信地撫上自己的臉。在即將觸碰上的時候，她又將手抽離，彷彿難以接受那副場面。
如果她不再是她，那麼，她是誰？
蓮左原本被林煜突如其來的一腳給踹飛，現在又扶著腰站起來，看著蘇清芷哈哈大笑：“千面，你也有今天？你當初殺我父母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今天？”
“我不是千面。”蘇清芷沉著臉，眼神冰冷。
她大概猜到是自己臉上有什麼變化，才會導致現在這個局面。先前觸碰過她的臉的人只有蓮左一個人，聯想到她們姐妹方才在手掌上塗抹的東西，蘇清芷頓時就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中了計？
“你不是千面，說出去誰信？大家都知道千面擅於變化，可如今你頂著蘇家大小姐的身份，大小姐的屍體卻擺在那邊。你不是千面，誰是千面？”
蓮左笑出來，彷彿大仇終於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