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赤裸裸的威脅!蘇清芷聽出其中的意味,卻不敢再拒絕。
雖然她身邊跟著的人還有韓青,但是韓青受南宮錦的命令,只負責她的安危。
至於水月……就算事情傳回南宮錦耳中,怕也只會落得個學藝不精的罪名,指不定還要被送去接著受苦!
南宮錦曾告訴過她,這些暗衛的選拔,就如同是養蠱。一大堆的毒蟲放在一個容器裡,最後活著的那隻就是蠱。
那樣的地方,她可不想讓水月再回去!
“我突然想起府中也有大夫,水月的傷,讓府中大夫看看也是一樣的。”她咬著牙道:“回去的路上怕是不安全,有勞表哥再送我們一程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容慶這威脅,她暫時受了。等日後有機會,她一定要報複回來!
容慶忽然笑了,如重瓣罌粟花層層開放,帶著致命的毒素:“好說、好說。”
他伸手第三次想要攬過蘇清芷的肩,仍被蘇清芷拿前世學來的身法躲過去。低頭一看,她正滿臉警惕的看著他。
輕笑一聲,容慶突然心情大好,在蘇清芷之前下了樓。
蘇清芷確實存了魚死網破的想法。在這個名聲為重的古代,她若是在外與這個男人做過多接觸,回頭一定會壞了名聲。
而且,這個人的危險程度可不一定弱於南宮錦。
他們一個在朝堂上稱王,一個在商界稱王,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跟在容慶身後下了樓,水月擦幹淨臉上的血跡,捂著被震疼了的五髒六腑,搖搖晃晃也跟著下去了。
十六經過這麼一番事,嚇得不敢裝瘋賣傻,稍稍靠在汀珠身上,也下了樓。
出了醉香樓,看看天色,剛剛好是午時末。蘇清芷的車夫已經等候在門口,容慶卻率先跳上去,朝她伸出手來:“表妹當心,別摔著了。”
這是要同車回去?!蘇清芷眼睛微眯,裡面隱隱有了怒色:“表哥可是沒有自己的車?妹妹車小,怕是容不下。”
要是同車了,那還了得?指不定外面會怎麼傳!她是南宮錦的人,雖然自己平時不怎麼注意,但還是要小心,不能惹惱了他。
她怒氣沖沖的模樣著實比之前淡然的模樣鮮活了不少,容慶哈哈一笑,從車上跳下來:“表妹真小氣,連個車都捨不得。”
“表哥請自重,實在是男女授受不清。”蘇清芷覺得這話說出口,她倒是像個被姑娘死皮賴臉糾纏著的清冷少爺。
這個覺悟讓她一陣惡寒,連忙不再去想。
容慶挑挑眉,不跟她計較,轉而上了自己的馬車。
他的車不像蘇清芷的那樣低調,通體如黃金打造,在太陽的照射下金光閃閃,很是醒目。
尤其是上面雕刻著的那些流暢的線條,雖然看似雜亂無章,卻彷彿有自成的規律,看上去很是亮眼。
這車的形象倒是與他商人之子的身份符合了。
蘇清芷垂眸,上了自己的車。水月跟在後面,腹內的傷因這個大動作而疼得面目皺成一團。十六是半醉未醉,藉著汀珠的攙扶,三兩下就上了馬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朝丞相府駛去,穿過長街彷彿過了幾百年那麼久,蘇清芷才感覺車子停了下來。
車夫在外面恭敬道:“大小姐,到了。”
汀珠掀起車簾,先將十六放下去,又將水月攙下來,最後才是蘇清芷。
容慶已經在外面等著了,笑容滿面道:“表妹,請我進去喝杯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