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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清芷的打趣，水月又是一頭黑線，臉色急速冷凝下來。
臭味在她身上揮散，汀珠連忙放下手中的碗，把十六丟到一邊去慢慢吐，又掏出手帕來給水月擦著胸口的嘔吐物。
她的衣襟已經濕透了，還有些剛吃下去沒消化完的燒雞碎塊。蘇清芷別過臉，看看十六的身形，又看看蘇汝蘭的，道：“今晚不用回去了，水月，你先換上蘇汝蘭的衣服將就一晚。”
十六長得確實壯了些，但是蘇汝蘭卻跟水月身形相似，她的衣服，水月一定穿得。
旁邊正準備夾一塊燒雞的蘇汝蘭突然抬起頭來，眼含不滿：“為什麼要穿我的衣服？”
蘇清芷勾唇淺笑，並不回答：“手腕上的絲帶先取下來，蘇汝蘭沒有你這樣的衣服。”
作為一個嬌滴滴的小姐，蘇汝蘭的衣服都是寬袍大袖，就算現在換了棉衣，也肯定不會有收緊了袖口的衣服。
而對於水月來說，衣服要是沒有收緊袖口，無疑是累贅的。
水月對於穿別人的衣服也沒什麼不滿，反而很樂意看到蘇汝蘭吃癟。冷凝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笑意，輕飄飄地答道：“是。”
“你這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為什麼要穿我的衣服？不給穿！”蘇汝蘭立即放下手中的筷子，擋在水月面前，一副不讓人過去的樣子。
笑話，她來這裡之後，十六就給她買過一套衣裳，另一套可是她從家裡帶著去和順王府的備用衣裳，綢緞布料，怎麼能讓一個卑賤的丫頭穿了去？
十六吐夠了，腦子也清醒了些：“我有一件買小了的衣服，從來沒穿過，就壓在衣櫃最底下。大小姐要是不嫌棄……”
一語未落，她又俯下身子接著吐。
蘇汝蘭面露喜色，朝著蘇清芷嚷嚷道：“喏喏喏，這兒有一件幹淨的，恰好是跟她一樣的丫頭，就別打我那身的主意了唄。”
蘇清芷的本意也不是要穿走蘇汝蘭的衣服，細想之下覺得果然穿十六的衣服比穿蘇汝蘭的衣服好。萬一那衣服是綢緞的大袖呢？多不方便……
“也可，水月，去試試十六那身，不合適的話再穿蘇汝蘭的。”總得先把她這身髒了的衣服換下來才是。
“是。”水月應了一聲，默默地進屋換衣服去了。
蘇汝蘭摸摸肚子，覺得差不多吃飽了，又抬頭看看天。耳邊是十六的嘔吐聲，還有汀珠給她拍背，喂她喝水的聲音。
天上星辰密佈，月亮掛在枝頭，無端生出仙氣縹緲之感。
就是耳邊的聲音煩人了些。
水月換了衣服出來，跟汀珠一起照顧著十六。沒有醒酒湯，就只能將就著給她多喝些水，好半晌之後才把她折騰得願意回房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