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蘇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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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夫人回府的時候,蘇清芷特意讓汀珠去大廳打探情況。

“什麼?傾雪病了?你這個當孃的怎麼做的?”蘇老夫人一直在攬安寺祈福,一回府,聽到自己放在心坎的寶貝孫女蘇傾雪突然病了,臉上和藹的臉色瞬間大變。

蘇老夫人對容氏一向看不起,容家是依靠不光彩的手段佔領長安商會一把手的,常被人貶損,名聲素來不好。這會擔心起蘇傾雪來,語氣更加發沖。

容氏在這麼多下人面前被訓斥,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最後還是默默地將這口氣給嚥了下來。

“母親,前天太後娘娘設宴,傾雪不小心跌入湖中,身子受了些寒。”容氏面色溫婉,看不出半點不悅,心裡卻已經憤怒如麻,恨不得蘇老夫人早點死去。她一死,整個蘇府誰還敢說她半個不字。

“跌入湖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沒人告訴我?”蘇老夫人著急得坐都坐不下了,要是早知道這個訊息,她半刻都不會在路上耽誤了。

剛剛泡好的茶熱被蘇老夫人甩落出去,熱水濺燙在容氏的衣角,手上,落出的手腕處一下子就紅了一大片。

“夫人,你怎麼樣了?方才怎麼不躲開。”老夫人一走,孫嬤嬤立馬跑過來擔心地問道,見那些下人沒有動靜,又轉身呵斥道:“還不去給夫人拿藥膏來,一個個的,那麼沒有眼力勁,遲早把你們全都趕出去。”

容氏眸光黯淡,自顧自地往前走了去。

“夫人大可不必生氣,老夫人再不喜夫人,夫人也有少爺和小姐依靠。而且這些年,如果不是容家,丞相又哪能在朝堂之上這麼順風順水的。”

孫嬤嬤越是提起這些,容氏更是覺得嘲諷。當年如果不是她想方設法弄垮了夜家,害死了夜梅,這蘇府當家主母的位子哪裡會落到她的身上來。

“以後嘴邊嚴實點,在我身邊這麼久,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難道還要我再重新教你一遍麼?”容氏回頭警示了孫嬤嬤一眼之後,有條不紊地跟了上去。

不管她怎麼厭惡老夫人,也不能落人口舌,毀掉她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在人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譽。

沁蘭院裡,蘇傾雪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目光渾濁,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雪兒,雪兒,你別嚇祖母。你怎麼會病得這麼嚴重?太醫呢,還不快叫太醫來。”

容氏剛到門口,就聽到老夫人傳來的焦急的聲音,想到蘇傾雪憔悴的樣子,也趕緊小跑著走了進去。

容氏本想走過去看看自己的女兒的,可是看到老夫人那不滿的眼神,又只能乖乖站到一旁。

若是平時,蘇傾雪一定早就出來替自己的母親解圍。可是昨天她實在被那幾個人頭給嚇到神志不清了,血淋淋的,都是她派出去綁架蘇傾雪的人。

最後全被殺了,那些人頭全放在她的床上,一整夜,她都像是入了魔。

“還愣著幹什麼?雪兒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快去叫太醫來。”蘇老夫人看到邊上都是些普通的大夫,沒好氣地問道。

容氏想說又不該說,上次蘇傾雪被下藥的事情已經驚動到了太後,要是再請太醫的話,對蘇傾雪的名聲也不好。

老夫人步步緊逼,容氏還在踟躕猶豫,一直沒有說話的蘇傾雪厭煩地動了動身子,虛弱地說道:“祖母,傾雪身子不適,沒有迎接祖母,還請祖母贖罪。至於傾雪的病,傾雪不想打擾到太後,所以才……還請祖母不要責怪娘。”

雖然腹內一陣惡心,可是蘇傾雪還是強撐著身子起來給老夫人請安。

“好了好了,都這樣了,還護著你娘。這是我給你弄來平安符,你快點戴上,病一定會馬上就好了。”

又囑咐了幾句之後,蘇老夫人才放心不下的離開。

待老夫人走後,容氏突然坐到蘇傾雪的身邊,柔聲地說道:“傾雪,你是不是因為蘇清芷那個賤丫頭跑去見攝政王的事情而耿耿於懷?你是蘇府的掌上明珠,又有娘替你做主,沒有人能從你身邊搶走攝政王的。”

見蘇傾雪還是不肯開口,容氏繼續說道:“今天你爹下朝,說和順王爺向太後求親,讓太後將蘇清芷許配給她為妾,太後如今請求你爹的意見,正好可以讓她從你和攝政王眼前消失。”

蘇傾雪五指死死地拽住被子,目光憤懣。她刻意安排,想要蘇清芷身敗名裂。如今太後賜婚,豈不是便宜了她。

“她不配光明正大走出蘇府的大門,娘你忘了嗎?只有把她驅逐族譜,我才能成為蘇家名正言順的嫡長女,才能盯著蘇家嫡長女的名頭風光大嫁。”這是她們一開始就算計好的計劃,只是沒有想到蘇清芷竟然會這麼難纏。

容氏看著自己原本乖巧的女兒突然間變得狠戾陌生,生出幾分心疼來。這麼多年,她一直活在夜梅的陰影之中,如今,就連她最得意的女兒也被蘇清芷折磨得如此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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