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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唐住了半個月的院，楚跡最近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變著花樣的對他好，喂他吃飯，替他洗衣服，上廁所的時候扶著他，眼睛一刻都不從他身上移開，就怕他摔了。
方曉唐依靠著柺杖，楚跡本來幾次三番的想抱他，都被他拒絕了。
“曉唐，你走累了和我說，我抱你。”楚跡跟在方曉唐身後，兩隻手伸出，雖然沒有碰到方曉唐，但是如果他摔了，那就會摔到自己懷裡來。
“不用。”方曉唐有些吃力的架著柺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早些恢複。
楚跡心疼的從他身後摟住了他的腰，將人直接將人架在臂彎，“知道你想早點出院，但是你這樣做只會讓你更加嚴重，給我回去躺著。”
“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方曉唐掙紮起來，斷了的那條腿本來就被打著石膏，好不容易好一點，方曉唐那麼一掙紮，疼的他滿頭大汗。
楚跡見他疼，幾步把他放到了病床上，小心翼翼的盯著方曉唐的腿，“是不是很疼，我給你叫醫生。”
“不用了。”方曉唐側過臉，不去看楚跡，但是楚跡卻察覺到了他嘴唇在微微顫抖。
楚跡低下頭，對著打了石膏的那條腿輕輕的吹著，希望減輕方曉唐的疼痛。
“蠢貨。”
方曉唐咬著牙道，那麼蠢的事情，也就楚跡會幹得出來，但是心裡卻一軟。
楚跡看著他變扭的表情，溫柔的笑了出來，“疼也不知道說，比我還蠢。”
方曉唐看著楚跡溫柔的模樣，鼻子不知怎的，開始發酸，眼眶也開始漸漸紅了起來，方曉唐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能是生病了，已經很久都沒有人對他那麼溫柔了，就算眼前這個人是虛假的對他好，可還是觸動了他心中最柔弱的地方。
“怎麼了，你…是不是太疼了。別哭。我去叫醫生。”楚跡一見方曉唐紅了眼眶，立馬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以為方曉唐是疼哭的。
“是。很疼。”方曉唐給自己的眼淚找了個藉口，可以放肆的落下。
見楚跡要去叫醫生，便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衣袖，“只是剛才一下子抽痛了，現在已經好了，我不想叫醫生。”
“別任性，要是留下後遺症怎麼辦。”楚跡緊張道，方曉唐卻還是搖了搖頭。
楚跡只能坐在了他床邊，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一次，我把你的手打脫臼了，還讓醫生用那麼疼的方式對你，你是不是哭了？”
方曉唐一愣，沒有說話。
楚跡一想到方曉唐疼的無助的哭泣，心裡就疼的像被刀紮，想起方曉唐手腕的刀痕。
“除了我之前讓你在手掌割傷自己的那一次，你是不是……自殺過。”
楚跡半天才說出那三個字，心裡卻是希望方曉唐否認，哪怕是找個藉口，說自己不小心割到的也行。
“是。”方曉唐解開自己左手手腕的表，撫摸著那道交錯的傷疤，隱隱約約，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時候的疼痛。
“我的左手已經廢了。”方曉唐用輕松的口氣說出這句話，卻讓楚跡陷入深深的自責。
楚跡猛的睜大了雙眸，“廢了？”
“楚跡，因為你，我廢了一隻手，這條腿可能都好不了，原因就是因為你定的可笑的規矩，我還要感謝你，當初沒有挖了我的眼睛。”方曉唐笑道。
楚跡想撫摸方曉唐的臉，卻被方曉唐躲了過去。
“你別對我太好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玩兒我，對我好，讓我真正依賴你的時候在一腳踹開，這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方曉唐聲音中帶著顫抖。
“我會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