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河圖製造給咱們拖拉機廠下了訂單,結果咱們那位黃總竟然拒絕了。”
“黃總說的是和高德曼資本合作了。”
“問題就出現在這種合作上,高德曼資本這樣做,擺明就是針對打壓趙山河的。問題是,要是說他們失敗了,你們覺得高德曼資本還會繼續和咱們履行合同嗎?要是不履行的話,那咱們生產出來的那些機器可就都成擺設了。”
“何止是擺設,那都是錢啊。”
“要我說,咱們還真的是應該跟河圖製造合作,畢竟再怎麼說,那都是咱們漢東市的企業,沒有道理拋棄咱們不說,就算是真的有點什麼事,市裡也不可能說不管咱們的。”
“誰知道這事會變成這樣。”
……
這個版本完全就是站在趙山河這邊說的,也是目前來說最接近真相的一個。當然,真相有時候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會怎麼發展。
所有人都在翹首以待。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趙山河和第一建設集團的訂單就在半個月後,到時候他拿不出來輪胎壓路機,河圖製造的名聲就算是毀掉了。而他要是說能拿得出來,高德曼資本便輸了。
只是輸掉的高德曼資本,會帶著多少人一起倒黴就要另說了。
市府。
楊守成坐在辦公室裡,臉色有些陰沉。外面已經吵翻天,他當然也知道了河圖製造和拖拉機廠的事情,就因為知道,所以他的心情是鬱悶和煩躁不安的。
在他看來,黃方軍這次是過分了。
“你怎麼看這事?”楊守成沉聲問道。
在對面坐著的是辦公室副主任齊盛,他作為緊跟著楊守成的人,自然是知道這位領導的想法。當然,就這事他也覺得黃方軍有些自負了。
“我覺得黃方軍過分了。”
齊盛沒有絲毫遲疑,很冷靜地說道:“趙山河都親自去拖拉機廠商量合作的事情,他怎麼敢公然拒絕的?”
“是,他現在是和高德曼資本簽約了,可問題是誰都知道這個高德曼資本是靠不住的。你寧願相信一個靠不住的人,也要針對一個靠得住的,這不是胡鬧嗎?”
“但高德曼資本也不能得罪。”
楊守成眯縫著雙眼,慢慢地說道:“要是說有可能的話,咱們應該將高德曼資本也拉到漢東市進行招商引資。”
“您說得對,但我覺得這事不會那麼容易。而且吧,就這事來說,高德曼資本能贏了最好,這樣拖拉機廠也算是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說到這兒,齊盛遲疑著。
“但萬一要是輸了呢?”
“輸了會怎麼樣?”楊守成問道。
“要是高德曼資本輸了的話,拖拉機廠就是徹底的要面臨破產清算的危險了,而且到那個時候,咱們真的是不能去讓趙山河做什麼挽救的事情,因為人家已經做了,是他們自己不要。”
“以德報怨的人嘛也不能說沒有,但我不覺得趙山河不是那樣的人。”
“甚至我覺得趙山河會這樣做,搞不好就是算準了黃方軍會拒絕,是故意在提前堵住所有人的悠悠之口,讓人們等到以後別再拿這事道德綁架他。”
“你是說趙山河會贏?難不成他還有什麼底牌沒亮出來?”楊守成驚訝萬分。
“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但萬一這事被他辦成了呢?”齊盛緩緩說道。
“你說得對。”
楊守成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檔案來遞過去。
“我這裡有一份檔案,你研究下,要是說可以的話,等到半個月後上會討論下。”
“是!”
齊盛只是看了一眼,便身體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