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你能想象到嗎?他們當中竟然有人淪落到要去路邊靠修腳踏車養家餬口。你說這算什麼?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王厚德臉上湧現出一種強烈的自責。
他認為這些都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要是說當初自己態度能夠堅定點,讓科研所不倒閉的話,他們就不至於說這樣流離失所,遭人白眼。
所以他才會提出來這個條件。
他是不能再重建科研所了,但趙山河能。一個能夠重新起用劉威安,並且放心把玻璃廠還交給他打理的人,值得王厚德信任。
“就這樣嗎?”趙山河問道。
“對,就這樣,只要你能給他們每個人一份體面的工作,我就同意將這份鋼化玻璃的研究成果轉讓給你。我也相信,你既然對鋼化玻璃研發這麼堅定和執著,也一定不會辜負我們的心血。”
王厚德想到劉威安說的趙山河對鋼化玻璃的態度,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溫和起來。
一個能排除萬難也要研發鋼化玻璃的人。
一個在劉威安自己都表示放棄他卻仍然相信的人。
一個靠著白手起家就打拼下來山秋食品,河圖製造和趙小白酒廠三家工廠的人。
值得王厚德信任!
值得王厚德去賭一把!
何況自己又不是說白白的給趙山河,自己是開出來條件的,只要趙山河能做到,那這事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王老,我覺得這事吧,我不能辦。”
趙山河慢慢說道,這話說出口的瞬間,王厚德的臉色便不由微變,顯得有些慍怒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拒絕我嗎?”
“王老,我不是拒絕您,我只是想說,這件事吧,應該您來做才比較合適。”趙山河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我?”王厚德不由微愣。
“對,就是您。”
趙山河沒有再賣關子,而是微笑著一股腦的說出來,“您不是對當年科研所的倒閉關門耿耿於懷嗎?您不是覺得您的那些學生都學有所長,應該學以致用嗎?行啊,既然這樣,您為什麼不親自出面召集他們?”
“我想只要您出面,他們肯定都會回來的。這樣他們不但能得到一份體面的工作,還能繼續跟著您研究鋼化玻璃,您也不必再活在內疚中,一舉三得的好事,何樂而不為之?”
王厚德是真的有些懵神了,他表情不解地看過來。
“你是說讓我組建一個新的科研所?”
“那倒不是。”
趙山河擺了擺手,認真地看著王厚德坦誠地說道:“我真誠地邀請您去我們玻璃廠的實驗室,負責實驗室的全面工作,這樣您不就能召集他們了嗎?”
原來如此。
王厚德一下恍然大悟,再看向趙山河的時候,眼中已經多出些許玩味。
“趙山河,你的算盤倒是打得夠精明的啊,你不但想要買斷我的科研成果,現在更是想要連我這個老頭子也一鍋端走,你這是成果也要,人也要啊!”
“對,我就是想著都要。”
趙山河當著這位老人的面,是不會說耍心眼的,這種經歷過風風雨雨的老人,什麼樣的事情不清楚,你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坦坦蕩蕩。
果然
聽到趙山河這麼坦蕩的話,看到他沒有任何耍心眼的表情,王厚德哈哈大笑起來。
“趙山河,你說得沒錯,你都想要,那我就都給你!下面咱們說說,你怎麼買斷我的科研成果,說說你怎麼組建這個實驗室的事情吧。”
“好!”
家門口的便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