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她稍稍怔忡一陣,旋即飛快坐起,一臉緊張地左顧右盼,直到看到歐陽靖就坐在她對面閉目打坐,俏臉上的緊張之色方才散去。
“靖大叔,你……”
她剛想說點什麼,忽覺胸口微微發涼,低頭一看,只見覆在身上的披風滑落後,胸口處竟是光溜溜的,渾無片縷遮掩。
黃蓉驀地一驚,飛快地掀起披風往下瞧了一眼,這一瞧,頓令她眼神猛然呆滯,兩頰染上片片紅霞,並迅速擴散到整張小臉乃至脖頸。
“我我我,我怎麼會光著身子?我的衣服去哪兒啦?”
黃蓉心中一片慌亂,手忙腳亂抓起披風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手上動作時,她還悄眼去看歐陽靖,見歐陽靖始終閉目打坐,並未睜眼瞧她,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之後她連忙尋找自己的衣服,卻見自己昨晚穿著的衣物,就整整齊齊的疊放在身側。
找到衣物,她再偷瞄歐陽靖一眼,旋即從披風底下探出一隻小手,作賊般飛快地抓住衣物,拖進披風之中,再以披風遮掩著身子,窸窸窣窣地穿了起來。
穿著衣裙之時,黃蓉緊皺秀眉,使勁回想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冥思苦想好一陣,直到躲在披風底下把衣裳裙子都穿好了,她才隱約想起一點:“好像,好像是靖大叔把我脫光的?他,他還在我身上摸來摸去……”
想到這裡,黃蓉心中又羞又惱。
她緊咬銀牙,亮晶晶的雙眼恨恨地瞪向歐陽靖,恨不得撲到他身上,咬下他一塊肉來。
同時心慌意亂地想著:“這下糟糕了,身子被靖大叔這個大壞蛋看光了,這叫人家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咦,說起來,我好像就是要嫁靖大叔的?可是,可是我們還沒有拜堂成親,他還不算我的丈夫,怎麼能看我的身子呢?”
一時間,對於男女之事向來懵懂,至今還以為小孩子是從胳肢窩裡蹦出來的小黃蓉,不禁又陷入糾結之中,理不清歐陽靖脫光她衣裳,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究竟是合理呢,還是不合理了。
正糾結時,她忽然發現,歐陽靖閉合的眼簾微微顫動了一下,接著緩緩張開。
黃蓉本想氣勢淩厲地瞪視他、質問他,可真當他張開眼時,她卻情不自禁地,帶著三分心虛,三分羞澀地轉開了視線,質問的話兒也哽在喉頭,怎都說不出口了。
她在那裡莫明糾結,歐陽靖卻是柔聲開口:“睡醒啦?感覺怎麼樣?身子好些了嗎?”
聽歐陽靖這麼一問,黃蓉這才猛地意識到,昨晚自己可是病得不輕,連站都站不穩了。靖大叔忙前忙後,進進出出好幾趟,就是為了給自己治病。
靖大叔當時似乎如實說過,要治病,似乎要做一些羞人的事?
自己當時是怎麼回他的?
“蓉兒都要做你們歐陽家的媳婦兒啦,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唄……”
想起當時的回答,黃蓉不由得好一陣氣苦:“嗚嗚……居然是我自己叫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的……這可如何是好?想使性子、發脾氣都沒有藉口啦!”
歐陽靖卻是不知黃蓉心裡悄悄轉過了那麼多念頭,見她不說話,便又道:“蓉兒你餓壞了吧?我尋了些吃食,來,先吃東西,填飽肚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