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秀芝怔怔地望著陸銘，就像是少女時期剛與陸銘相處的那會兒。
明明面前的男人，面龐少了青年時期的剛毅，他的眼神也不再像初見時那樣澄淨。
盧秀芝其實很想告訴他這些年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類似二房時而穩、時而不穩的生意；三房的越發淡漠，還有四房的頻頻算計。
國華因為雙腿癱瘓的原因，在宗親面前總是飽受刁難，好在大兒媳婦是個能幹的人，吃過許多的苦，幫著她把這個家裡裡外外，操持地還算漂亮。只是可惜了淮南，那孩子從小就是塊學習的料，但為了妹妹，早早輟學去賺錢補貼家用。小兒子之前眼瞎心盲，娶了個白蓮媳婦兒，好在迷途知返，離了婚，在北極村帶著孩子，也確保他們回家來，家裡面有個掌燈的人。
這一幀幀的過往，頻頻在盧秀芝的面前閃過，她吃驚地發現自己竟不知從何開始說起。
“秀芝。”陸銘將盧秀芝攬在懷中，他的話在她的頭頂飄浮，“這些年，你受苦了！”
被負責在門外聆聽的陸清婉，再次被餵了波狗糧。
從陸銘開口的第一句話，陸子塵編導的情節早早地作廢。
關於裡面是什麼情況，陸清婉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
只能靜觀其變。
“您不是連國華都認不得了嗎？”
盧秀芝過去想過無數種陸銘與自己失去聯絡的理由，卻疏忽他會因為歲月，徹底將他們遺忘。
“我說過，我會回來。”陸銘並沒有回答盧秀芝的問題，他只是順著本心，繼續道，“就一定會遵循諾言回到你的身邊。”
門外的陸清婉表示自己已經不想吃狗糧了。
既然爺爺有自己的一套臺本，她還是給他一個徹底自由的空間發揮吧，反正奶奶真的很好哄的。
陸清婉貓著腰，踩著樓梯，去了一樓。
“婉婉。”
陸國晴見陸清婉下樓，八卦臉，“怎麼樣？你爺爺是不是按照咱們給策劃好的臺本走的？”
陸清婉搖了搖頭。
陸國晴有些擔憂，樓上別再出什麼事，想著婉婉不能解決的問題，還是自己上去幫襯吧！實在不行，她就給盧秀芝跪下承認錯誤，畢竟陸銘這種狀況，一直隱瞞也不是什麼辦法。
“二姑。”陸清婉扯過陸國晴的胳膊，她說：“爺爺好像沒有忘記過奶奶。”
她把自己吃到的狗糧分享給陸國晴後，陸國晴的情緒沒控制住，一巴掌拍在陸國華的肩膀上，星星眼：“大哥！你說會不會是咱爸把我們全忘了，只記得咱媽和婉婉？”
據目前發生的情形來看，的確是有這種可能的。
陸國華雖然有些吃味，但是隻要父母的感情如初，他這個做長子的，甘願被遺忘。
月光慵懶地灑在二樓的房間。
盧秀芝的臉悄悄地紅起來，她知道陸銘素來擅長說情話，以前她也總吐槽他沒個正形，不過現在，她卻享受著陸銘的土味情話中。
“我聽......”陸銘停頓了一會兒，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大兒子的名字，不過他還記得婉婉，就故作輕鬆地道：“我聽婉婉說，你氣我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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