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塵先坐到後座，陸清婉在後面託著盧秀芝和陸銘。
待老兩口已經上車後，陸清婉轉過身，見牛翠花正推著陸國華，往小汽車的反方向走。
她最擔心的事兒，終究還是發生了。
陸清婉將車門關上後，匆忙對陸國晴道別，便急衝衝地跟了過去。
“婉婉真長大了。”盧秀芝趴在窗前，盯著陸清婉奔跑的背影感慨道。
陸國晴發動引擎，她讓陸子塵幫助老兩口繫上安全帶，然後道：“媽。瞧你說的，婉婉今年算起來都十八了！在我們那個年代，都有可能成為小媽媽，怎麼能在拿小時候的眼光看呢。”
“二妮子。”盧秀芝這次並沒有稱呼陸國晴為小晴，她說：“剛剛吃飯的時候，你同老大話裡面掖著的東西，我其實都是清楚的。”
老太太心裡透明得很！
陸國晴暗自為自己捏了把汗。
“秀芝。”
原本按照正常的作息時間，陸銘這個點應該睡了，他打了個哈欠，對盧秀芝道，“你心裡頭清楚什麼？”
“清楚恁兒子和恁閨女之間有點隔閡！”盧秀芝無奈地看著自己的老伴兒，她借出一個肩膀給陸銘：“既然困了，就睡吧！”
陸銘倒是聽話，靠著盧秀芝的肩膀，很快便睡著了。
橘黃色的燈光下，陸子塵第一次打量著自己的外婆。
其實不難看出，盧秀芝在年輕時也是個美人胚子。
汽車緩緩在柏油路上。
盧秀芝對陸國晴說，這些年，老大雖然表面上不說什麼，可是心裡始終有根芒刺。
尤其是今天，陸國晴的好意是請大家去飯店裡吃羊肉。
但這個行為，卻讓陸國華認定自己越來越沒用。
陸國晴本以為能與牛翠花瞞過盧秀芝的，現在看來，其實也只是自以為。
月影深深。
老胡同口沒了月光，烏漆麻黑的，倒是有幾分恐怖的氣氛。
“婉婉。”
陸國華沉悶的聲音響起時，還有些迴音。
“爸。”陸清婉尋著聲音走過去，“你同我媽未免也太不夠意思啦。”她故意找了些輕鬆點的話題，“居然都不等著我，就那樣走掉了！”
陸國華聽到自己的女兒吐槽自己，沉悶的心情稍微舒坦了些。
“是你媽，推的我！”陸國華的話語也只充滿著調侃，“不信你看，你媽的手還放在輪椅上呢！”
陸清婉：“……”她以前怎麼都沒看出來，陸國華還有說冷笑話的潛質呢。
牛翠花怕女兒誤會，她急著要解釋，不過因為嘴笨，被陸國華給搶在了前面。
“你怎麼不坐你姑姑的車呢？”
“爸。你和媽都跑了，我哪裡敢坐姑姑的車呢！”陸清婉故意浮誇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要賣掉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呸！呸！呸！”
牛翠花連忙道，“婉婉！那種要命的話，可不能亂說的。”
瞧著牛翠花緊張兮兮的模樣，陸清婉的心也軟了下來，她拉著牛翠花的手，“媽。我剛剛給你開玩笑的呢！”
陸國華看著身旁互動的母女二人，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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