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說道:“那天的蕭晨,還不足以驚醒你嗎?他以為他屠了丹陽宗以後,一切就都結束了,可是有因必有果,他逃不過的,你也一樣,你以為你能有安穩的日子,可並沒有。”
“你種下的因,已經結成了惡果,你只能吞下,別無選擇。我對你的承諾已經實現,沒必要再幫你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請回吧,我現在沒空。”
江禾看著書,說道。
“我…我不是在求你幫忙。”燕雪晨咬著嘴唇:“我其實心裡一直是有他的,但我想離開那個又黑又髒的地方……如果是你,因為一些事情,因為你未來的人生……如果你在家鄉有個戀人,但你要前往宗門學習,你會為了戀人放棄宗門嗎?或者說,如果你是一個學生,你考入了一所書院,她考入了另一所書院,你會放棄讀書嗎?”
“人之常情罷了……”燕雪晨說道:“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所有人都在做著一樣的選擇,地下是,在這裡也是。我見到很多天玄宗的人,都是拋開了戀人甚至妻子,為了來到宗門。很多人也是因此而分開,現在有了機會,我為什麼不能再找回去?”
“難道你也忍心看著陸志就這樣傻傻呆呆的活下去?”燕雪晨問道。
“他可以恢復正常。”江禾合上書,拿起筆,沾了沾墨汁,說道:“但估計不會原諒你。”
“芸芸眾生什麼事都有,和我無關。”江禾的筆觸,在紙上滑行著,說道:“我沒興趣幫你。而且。”
“其他人,選擇了一條該選的路,這無可厚非,為後半生而求學或修行,這是可以忍受的,也是普遍的,但為了後半生去傍大款,嫁富商而去欺騙和背叛,就是不可以忍受的。想嫁給一些能給你帶來好的生活環境的人,這也沒問題,可若你有這種想法,最初就不該和陸志走的太近,沒人虧欠你什麼,也沒有人生來就該被你背叛。”
“背叛後,還想博得原諒,這好說,可你的想法是讓他再回到你身邊,這就不同了。他有他自己的人生,難不成,你還想把他綁在你身邊?”
江禾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一排字。
“可是…我那時只是年輕,若是最後還不行,我就離開,這你也不能答應嗎?”燕雪晨再次問道:“我知道,他一定會聽你的建議,讓他大度一些……只當善心,好嗎?畢竟我真的沒做過什麼。”
江禾拿起紙張,橫了過來。
上面寫著幾個字。
“未經其人事,莫勸人大度。”
燕雪晨看著這幾個字,愣了愣。
“善心是要求自己的,不是要求別人的。”江禾說道:“這個世界,太多人喜歡指責別人的不對了,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評判別人。”
“嚴以律己寬以待人,但似乎事實上所有人都在嚴以律人寬以待己。”
“你覺得,或者說,你希望別人能大度點,可你走向尤里南邵的時候,可曾猶豫過陸志的想法?說一切做一切之前,不該先想想自己嗎?所以我不會插手任何,也沒興趣勸人大度勸人寬讓,一切看陸志自己的決定。不管你到底有多少的理由。”
“我勸,你好自為之,好好反思。”
燕雪晨愣住了。
而此時,柯夢芸也不理會,弄著花盆裡的花朵倒是悠閒自在。
“趙管事。”江禾說道:“送客。”
趙管事走上前來,橫在了燕雪晨身前,伸手擺了個請的手勢,說道:“燕小姐,請吧。”
燕雪晨看了一眼江禾,轉身走了出去。
又是幾天過去。
傳送陣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同盟會的動作還是很快的。
同時,傀儡大會也要召開了。
在同盟會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