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篁雖然沒有見過鬆千鶴,但是慕名已久。同是慧冠四國十九域的青年才俊,白溪篁透過鬆千鶴的書畫作品,對其人的品性有過深入的瞭解。再加上他與蘭妃是遠房表親,蘭妃其人再不堪,總不能讓無辜的松千鶴去承受母妃造下的業障。
可是自己雖然篤定松千雪要借定海訓鮫大賽對七皇子不利,但是並不知道他的具體計劃。再說了,就算知道了具體計劃,他一個孤身一人的異鄉客又能做什麼呢?從水冰衛返回秦宮停雲樓以後,白溪篁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思來想去,白溪篁心說,我真是個榆木腦袋。這種事情放著幕僚不用,那用得著他堂堂王爺親自去動腦筋嘛。
病無醫、病無醫……
當面直工直令地問他,他哪有如實告知的可能呢?看來須用非常之法才能探聽到實情。想到就做到,白溪篁原本躺在床上思考這些事情,他一骨碌身坐起來,呼喚門外的內監。
“奴才給公子請安。公子有何吩咐?”
“本公子想見見病無醫先生,不知到哪裡可以找到他?”
“先生與公子一樣,同住在停雲樓。您這裡是三層,先生住在二層。”
“噢?那為何我進進出出,一次都沒有遇到過先生呢?”
“公子有所不知,停雲樓側面有一處旋梯,先生素來喜好藉由那裡進出,樓中其他人是聽不到動靜的。您若是不往樓側去,自然遇不到。”
“原來如此。不知可否煩請內侍代為通傳,我現在過去拜訪先生是否方便?”
內監一笑,說道:“奴才不用過去也知道,現在是申時,先生指定不在樓中。他在後山溫泉宮為王爺煉丹,一般要到一更天才會回來。”
白溪篁假裝失望地嘆了口氣,只好作罷。
“得,那我先去府中的花園去蹓躂蹓躂。晚膳時再去叫我。”
小內監知道白溪篁在秦宮中居住的這段日子,沒事的時候就愛去半山園賞景餵魚,故而沒多想,便施禮退下了。
白溪篁晃晃悠悠,不疾不徐地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佯裝是要到花園去,順樓梯來在了二樓。
往日進出,他從來沒有留意過二層的情形。今天來在樓梯間,他環顧四周,發現闃無一人,急忙快步走進了二樓的走廊,藏在了一處角落。
他輕輕地脫下鞋子,拎在手中。屏氣凝神,沒有聽到有人走動和說話的聲音。溪篁從陰影處走出來,發現二層的結構與三層不同。沿著寬大走廊的兩側分列著兩排一模一樣的房間。
沒辦法,溪篁只能挨個確認,到底哪個才是病無醫的房間。
經過五間上鎖的房間後,溪篁來在一間不曾鎖住房門的房間前面。他輕輕地推了一下房間的兩扇門,房門無聲無息地敞開了一條小縫。
白溪篁透過縫隙仔細觀瞧後,他抽動嘴角冷笑了一下。
原來門口的地面上,有人撒了一層細細的白色粉末。不知道的人一見,以為是灰塵而已。粗心的人可能都不會注意,便會一腳踏進去、踩在上面。